“砰——”
镜子碎了,碎片零零散散四落。
割破了我的脸颊,划出一道可憎的血痕,我的指缝里渗着血丝,手已然面目全非,血丝滴答滴答的淌在地上。
我好似不知疼痛般的向前走去,又不知疲惫的打碎一面又一面镜子。
许久后,镜子中的自己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个轮廓,我恍然间想起,那似乎是我的样子。
第657次。
第657次迎接自己的死亡。
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他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重来,可能是不甘心?
他就像一个不知疲惫的赌徒,一次又一次想要打出那个good ending。
但迎接他的只有倾家荡产。
此时,一道低而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回响着。
“哟——,看看这是谁。”
“第657次,饶是我想给你机会。”
“你自己也不中用啊。”
密密麻麻的声音从四周传来,蚂蚁攀爬头脑般,脑子同一团糊浆。
我一拳捶地,鲜血淋漓,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
“够了…闭嘴!闭嘴啊——”
崩溃的吼叫声袭来,回声慢慢被掩盖,随后渐停了,背后之人惋惜的叹了叹气,声音像是在同情,带着悲悯之意。
“小可怜儿,最后一次。”
“让我来看看你能留下些什么吧。”
“…谢槊。”
说罢,黑暗中出现一道亮光,光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心中一种莫名的感觉驱使着自己。
下一刻,那人睨着自己带着漫不经心笑的眼眸有瞬的愣神,看着被无意间拽去的一根黑长发低笑。
耳边是一片嘈杂声,那人见此,低垂的眼底下带着些许可惜,唇齿微动,像是在说些什么。
可惜
我tm看不懂唇语啊——
心中还由不得自己感叹个800字小作文,困意越发沉重,终是抵不住昏了过去。
“喂喂——”
“他还活着吗?”
“还有气怎么就是醒不来啊?”
“要不要找块地埋了?”
身体被一阵晃动,脑袋瞬间懵了,仿佛刚从梦中迷迷糊糊地走出来,我勉强睁开眼睛,迎面撞上一张放大的粗犷面孔。
许是惊吓过头,猛的向后退,却忘了身后倚仗靠着的树,后脑勺撞了上去。
“嘶——”
揉了揉发痛的后脑勺,借此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周围围观了不少人,其中一个看起来慈祥的老人走上前来。
“小伙子,没事吧?”
老人带着关切的目光扫来,直直看向自己。
“没事…对了,这是哪儿?”
环顾四周看了看,一片黑压压的树林,风拂过,发出“嗖嗖”的声音。
瘆人。
心中不自觉涌现这个念头,看着那些树,越盯越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个老人见我盯着四周,沉默了些许,直到慈祥的笑容有些扭曲,才开口。
“这是蕲闽村,我是这地的村长,你不是本地人吧。”
.
“…应该。”
盯着她这张脸,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装作无意般移开目光,有些迟疑道。
闻言,村长嘴角的弧度更大,面目也越发诡谲。
“那你有所不知,这片土地晚上不欢迎活人。”
“……”
大脑有一刻宕机,按在地上的手随即四处摸索着,想着找点武器什么的,若出现什么不对劲以便防身。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群人有问题,而且大半夜还怪瘆人的,他多年秉持着的社会主义价值观有些迸裂。
他是坚信科学的,也从不相信什么鬼鬼神神,有些迟疑的摸索着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好吧。
什么都没有。
那几人见他不说话,目光越来越阴沉,同刀刃般直直刺了过来。
见此,只好说些什么来缓和下气氛,毕竟知道些什么死比一无所知死好点。
……是吧?
“那啥…你们为什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