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世界观 与蓝锁世界观毫不相干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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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着素衣的男孩赤足在阁楼上肆意奔跑,在明敞的楼梯尽头点亮弟弟懵懂的双眸,将来自林间的野果轻轻喂入弟弟微笑的唇,却不知那酸甜的滋味如同孱弱之火喂饱了瘦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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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元年的新世纪,被共治派和唯一派的战争席卷,共治派首领绘心甚八战死在沙场,树倒猢狲散,曾经阿谀的贵族纷纷倒戈,留下他年幼的侄子们面对共治派的群狼环肆。
糸师冴时年十三岁,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叛军闯入宫殿前摇醒睡梦中的弟弟,拉着他悄悄藏进的毯子下的地窖。
从门缝向外看去,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进进出出,清点着遗物,把重要文件和书籍装进箱子里搬走。他们拉开一个又一个抽屉,翻找着值钱的东西。
动作之间,妈妈的首饰盒打翻在地上,项链摔断,圆润的珍珠上下弹跳,发出清脆的声音,滚了一地。
男人的皮鞋踩在光滑锃亮的木地板上,他捡起一颗珍珠,又是一颗,然后顺着珍珠的轨迹,一路走到地毯前。
一步,两步,停下。
糸师冴屏住了呼吸。
他从缝隙中看着男人手中的珍珠仍闪着光亮,恍惚想到母亲昨晚手帕轻拭珍珠时反射到虹膜上的光彩。。。
男人向下伸手,试图触摸地毯。
不...糸师冴感到喉咙干痒。
索性他停住了,又捡起一粒珍珠。
“嘿,这家是该有两个小孩的吗?”
“不知道,估计早逃走了...你管这些做什么,上面又没让我们管小孩子。”
又是一声重响,似乎是舅舅的书柜被推倒。“嘿,这有暗门。”男人们欢呼声响起,此起彼伏,又渐渐微弱,脚步声往远方延伸。
糸师冴这才发现自己已满身冷汗,人生第一次,直面世界的恶意。
弟弟出奇地没有像之前一样叽叽喳喳地换哥哥,反而伸手拭去哥哥下颚的汗水,头倚靠在哥哥颈窝。
又不知过了多久,糸师凛感受到阳光在眼皮上跳跃,他缓缓睁眼,手向上抬起触摸光从缝隙中进入的路径,脑袋蹭从背后拥入他的哥哥。
“嗯...”糸师冴睁开懵胧的双眼“过去一天了吗?”时间过得还真快。“凛,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人。”
糸师冴轻手轻脚地爬到地窖口往上开门,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叮嘱弟弟一定不要出来,等他回来。
过了很久,可能一天,可能两天,糸师凛不知道,他感觉脑袋突然变得清明起来,他好像看见哥哥又在林间奔跑,雾气朦胧,采摘的苹果青涩,手捧泉水轻抖着扑过来,笑声清脆悦耳...
“凛...凛!”唔姆...谁在叫我,“凛,醒醒,我回来了!”是谁,谁把我背着了,身子在颠簸,光洒在脖颈间的温度变得熟悉,背后突然换了一把手抱着,这是谁,哥哥,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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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糸师兄弟被松下夫妇收养的第一年。
松下先生是一位船夫,靠给贵族划船为生。
凛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找到人收养他们的,照理来说绘心一派早已被唯一派追杀至九族,我们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吧……
沙哑的嗓音打断凛的胡思乱想,
“凛,过来为夫人撑伞。”
晌午的骄阳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数十艘轻舟在和风的吹拂中漂行。
凛看见夫人蕾丝花边的裙摆扫在船尾,想起哥哥曾拿轻盈的丝带盖在他眼上逗弄...
哥哥去哪了?我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阳光好耀眼,我不喜欢。
凛抬起头,望见一只紫色的风筝,带着长长的尾巴,在天空中冉冉升起。
它舞动着,飞越湖西边的树林,飞越低矮的房屋,如同一只大眼漂浮着俯视着绫县。
船在平稳的引导下行至湖边。
突然间,糸师冴的声音在响起:
“夫人午安。”糸师冴将右手抬至抚摸心口,伴随着微微弯腰,少年之资已显露。
“哥哥!”
凛急忙跳下船扑到冴身上,脸埋进他的胸膛,他好久没见到哥哥了。
冴示以歉意,牵起凛的手走进车道。
御影家的房子前有条车道,边上种着白杨树。
车道延伸进敞开的双扉,再进去就是御影的地盘了。砖路的左边是房子,尽头则是后院。
人人都说御影家的房子是绫县最华丽的屋宇,它坐落于绫县繁华的新兴市区,入口通道甚为宽广,两旁种着蔷薇;房子开间不少,铺着大理石地板,还有很大的窗户。
后院的南边种着枇杷树,树荫之下便是仆人的住所了。那是一座简陋的泥屋,松下一家住在里面。
冴率先进去拿了弹弓,又把桌上的玻璃碎片藏进床底。
冴和凛经常爬上枇杷树,用一块镜子的碎片把阳光反照进主人家里,惹得御影小少爷很恼火。
凛不喜欢小少爷,他觉得他很娇气,动不动哭哭啼啼,他小时候可不这样。
在那高高的枝桠上,兄弟俩常常相对而坐,没穿鞋子的脚丫晃来荡去,裤兜里满是枇杷和金平糖。
“哥哥,今天怎么不爬树了?”
“唔姆,怕小少爷来闹了呢。”
哥哥笑着牵着我穿过住宅区,在一片通往山丘的荒芜空地上跋涉前进,突然,一块石头击中了冴的后背。
士道龙圣和他的两个小跟班克劳德和约翰,正朝着兄弟俩走过来。
士道龙圣的父亲是御影家的合作伙伴的朋友,是个矿主。他家位于一处豪华的住宅区,深院高墙,棕榈环绕,与御影家隔湖相对。
住在绫县的小孩,人人都知道士道龙圣和他那臭名昭著的癖好。红眼睛的士道龙圣头发金黄,发尾故意挑染成粉色呼应他的瞳色,身材比其他孩子都要高大。
他凶残成性,好男色,恶名远播,人们总是避之惟恐不及。
眼下他正踩着皮鞋,穿着正式吵兄弟俩走过来。
凛在心里悄悄骂他道貌岸然。
“中午好,红蘑菇!”阿塞夫说,摆摆手。
红蘑菇是他对冴的戏称。
他们三个都比兄弟俩大,看到他们走近,凛江哥哥推至自己身后。
士道龙圣身材最魁梧,双臂抱胸,脸上露出凶残的笑容。
他朝冴扬起下巴。“喂,红蘑菇,”他说,“怎么胆小到只哆在弟弟身后,怕不是哥哥呢哈哈哈哈哈”
他身后的狐朋狗友附和着笑得下流。
糸师冴一言不发,又将弟弟拢在身后 亦如一年前。
“御影玲王刚还在我家吃过午饭。”士道龙圣继续说,“冴酱~ 今天晚上你也来怎么样啊?”
凛在想,如果我们在这片荒地高声求救,会不会有人听到?
冴突然弯下腰,又迅速地站起来。士道龙圣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凛看见约翰和克劳德也同样带着震惊的神色。
“士道少爷,请让我们走。”
弟弟瞄见哥哥脸上又漟着冷汗,手上的弹弓拉直着塞满了碎石。
士道龙圣冷笑着要出声。
“少爷,请放过我们。”
哥哥的声音坚定中夹着迟疑。
“嘿,你看不到我们有三个人吗,粉发小妞~”
“是的,少爷,但那又怎样,只要你敢动一动,我手里的武器足以对准你的裆部,你想想,以后……”
士道龙圣嘴角抽搐了一下。
“小妞,你确定?”
冴不确定,他没有任何把握,他射弹弓的准头从来没有弟弟准。
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声响,紧接着大地微微战栗,凛听见“砰——砰——砰”的轰隆声从大地底部传到耳膜。
冴猛地背住凛撞过那三人径直跑走。
一道白光闪起,夜空亮起银辉。又是一道白光,随后是暴风骤雨般的枪声。
凛听到不知道是约翰还是克劳德在发出嘶哑的尖叫:
“开始了,他们开始了,唯一派,他们,他们在猎杀羔羊——”
冴带着凛又穿过街道,一路上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警报声从远处传来,女人尖利的哭嚎,孩子哇哇直哭。
人们跑到大街上。
抱头鼠窜。
冴背着凛慌不择路地藏在一堵坍塌的泥墙后面。
冴扣住凛肩膀,将他死压在墙上:
“凛,呆在这里,等哥哥回来,不要跑走了!”
又是这个样似分别的场景,结局还会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