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面具啊,
如果戴得太久,
可就摘不下来了。
---【1】---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
他们也不会记得。
他们不会想起,
在一位武士向雷电将军挥刀以前,
还有另一个没有神之眼的人,
发起过御前决斗。
而我的名字,
也随着他人的遗忘,
深埋岁月的长河。
---【2】---
父母说,
“当人的渴望达到极致,
神明的视线就将投射而下。”
当年的我懵懵懂懂,
信以为真。
如今我才发觉,
这都是骗人的吧?
当我的弟弟得到神明的注视时,
我却始终无法被神明认可。
...
是我的愿望不够强烈?
还是...
我生来就注定不被神明看着。
...
死后的世界很枯燥。
...
因为执念,
我成了游走于尘世的鬼怪。
...
那天,
我正蹲坐在地上,
无所谓的看着幕府兵们麻木地行走、工作,运转...
像是已经失去了对生的渴望。
猛然间,
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吸引了我全部的视线,
我呆呆地看着那人系于腰间的神之眼,
这才明白,
他也是来发起御前决斗的人。
...
少年的眉眼似星弦,
嘴角无论何时都含着一抹笑。
...
他手里的武士刀已经被磨得亮极了。
看得出来,
他很在乎这次决斗。
...
可他还是输了。
武士刀被拦腰折断,
腰间那枚散发着紫光的神之眼也黯然失色,
只剩一副躯壳。
...
真是奇怪。
明明他有神之眼,
甚至还是雷系。
为什么将军还是,
毫不留情将他杀死呢?
我不知道。
...
“嘿!你好啊。”
武士也因为执念成了鬼怪,
他看到我。
“你好。”
我礼貌问好。
武士嬉笑,
顺便来把我的肩。
“我叫德川玉虎銘,你叫什么名字?”
“...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你又是怎么死去的呢?”
“...为了眼狩令。”
...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很久,
记忆也渐渐模糊,
不再清晰。
...
名为德川玉虎銘的武士说:
“那一刀,”
“未必无法企及。”
“总会有地上的生灵,”
“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
...
你不懂就不要胡乱开口。
...
我也曾直面雷霆的威光。
我也曾直面无想的一刀。
我也曾发起过御前决斗。
可终是以失败告终。
...
“违抗神明法理的道路,”
“注定艰险。”
“但若有人相伴,”
“或许即使是一叶飘摇的山枫,”
“也可抵挡怒涛翻雷,”
“乘劲风渡海。”
德川玉虎銘这样告诉我,
“我有一位友人,
名为枫原万叶。
他...也许会如我一般,
向神明反抗。”
...
温热划过脸颊,
我知道是眼泪,
却不知是何人令我流下的眼泪。
...
“也许像我这样没有神之眼的人,”
“哪怕做再多伟大的事,”
“也注定不被神明注视。”
...
“不。”
德川玉虎銘笑了,
“你听过蒙德的诗歌吗?”
我摇头。
“反抗了暴君统治的诗人;”
“征服了尖帽子峰的冒险家;”
“没有双脚却善机关术的智者...”
“他们都没有神之眼啊!”
...
我失笑。
“每个国家都有流传的故事。”
“但你知道为什么,”
“只有蒙德传唱没有神之眼的伟人吗?”
因为只有自由的神明才愿意歌颂他们。
璃月唱仙,
稻妻唱鬼,
须弥唱神...
唯有蒙德愿意容纳“人”。
---【未完待续】---
“我”的故事里没有“我”,
因为他总觉得没有神之眼的人不配被铭记,
自己也永远不是人生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