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爆笑:“哈哈哈,你怎么也会开玩笑了……”打完电话后,尚锦寅吩咐道:“乌,你带客人们,咳,去游乐园,朝戈,麻烦你再去地铁站一趟,接小乐。”
乌提起两筐面包,走到帐篷外,固定在驴的身上,又用布盖住。而后拍下头,它便迈起步来,铃铛叮当响。朝戈和尚锦寅坐上面包车,朝来时的方向驶去。他们则跟着驴。
远远望去,有几堆看似塑料、铁皮、木头之类的垃圾,走近一看,竟是住所。那是以废弃物搭建而成的街,脏乱中有几何之美,一条歪斜的路两旁,三角四边的小屋紧密相连……抛开本质,只看结构,或许能算是另类的现代艺术,但这是住人的地方。铃铛声吸引来住民,赶尸似的靠过来拿面包,拿一个,拿两个,撕成两半拿一半,没什么标准。乌不管不顾,驴缓步前行。住民们拿完面包就回去了,对他们视若无睹。
“向安戎还有白迦茗的位置,你是怎么知道的?”亓宁提出关键问题。
“一个叫作‘叶子’的网友告诉我的。”常明并不打算把内线藏着掖着。
“叶子叶子叶子……”向安戎念叨几遍后,呵斥道:“薛梓烨,还说不是你!”
“冤枉啊,没准是小师弟挑拨离间,我上次可是把名字告诉了他,他用我的名字扯个谎那也正常,再说,我要是叛徒,怎么可能取叶子这种网名,显然是真正的叛徒想栽赃给我。小师弟敢来,说明他还是有诚心的,敢说,说明是有诚意的,那显然是后者了。”薛梓烨的说法也具有可能性。
“你找上白迦茗说要投诚是在上周的星期六,向安戎打程道宰却是在星期天,也就是说,猛兽一伙盯上白迦茗并非因为程道宰,那么你?”亓宁盘问道。
“啥跟啥啊,自残妹,别哔哔了,程道宰已经被我收拾了,接下来是他。”齐单瑾没了棒球棍,只能用拳头比划。“全部打倒就完事了。”
程道宰怎么样了,常明并不在意。倒是亓宁所问的话,直逼根源,让他有些诧异。当初他找上白迦茗的时间,要比程道宰被打要早些,虽然现在可以说是记不得糊弄过去,但真要追究起来,程道宰是导火线将板上钉钉,野兽无处藏身的委托没准也会暴露,而暴露也许是坏事。好在齐单瑾提供了回避问题的契机。
“你比向安戎还想报仇啊。”常明面无惧色,连眼睛都没眨。
“我当然比他更想报仇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啊,铁到钢铁大王都不敢跟我们比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会饿到他们,敢动他们一根毛,就是要我脱层皮,可你们竟然敢动他!”一只手拍向安戎,“动完他还要动他!”一只手拍白迦茗,“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你当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他们的好兄弟,你信不信我一棍子把你脑袋打下来,挂到你们学校国旗上……”不知是生气还是兴奋,齐单瑾发了疯似的乱讲。
“简单来说是人情。老齐说话说嗨了就这样。”向安戎解释道。
常明见过放狠话的,但没见过放狠话放得像精神病的。先前齐单瑾的偷袭,也不似常人所为。他决定不再刺激齐单瑾,改了下话题方向,和亓宁聊道:“程道宰会被打也不奇怪,弱肉强食嘛,猛兽一伙他们也不指望打一架就能改变世界。至于我,单纯觉得这样很有趣,就算我自己被打,也一样,话说亓宁姐姐你呢,怎么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