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他们的底细,你知道吗?”
“我只认识那个小老弟,好像叫常明。”
“就是他剪了我的头发,跟你一样欠揍。”
“噢,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很亲切。”
“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难不成老相识?”
“就在上个星期,桥下板场,他不知从哪蹦出来,嚷嚷要投诚疤老大。”
“然后你就把联系方式给了他?”
“是的呢,人家那么可爱,我也想认识认识,吃醋了?”
向安戎用毛巾随意地擦了擦头发,捋成背头,走到镜子前,看着更秃了。额头上还有些墨迹,虽然已经看不出乌龟样了,却依旧形似,他又搓了几下。
“想起来了,上个星期我在游戏厅里抢了一个人的卡,二货白,就我和你说过的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他穿的也是一职的校服,叫阿崽。”向安戎翻看手机的聊天记录,白迦茗当时还发了句:“碰到阴阳怪气的人当然得一拳打飞啊!”
“那应该就是了,还有个问题,他们怎么知道你的位置。”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的,是他们告诉你的吗?”
“不,是咱们的好伙计,瓜皮薛梓烨,他当时就在附近。”
“他不可能出卖我,应该不可能,他现在人呢?”
“我也觉得不可能,他为了让我有机会救你,英勇就义了!”
“万一,这可能性还是先保留吧,之后再排除。总之就是,他们打我是因为阿崽,而联系你,是因为刚好我跟你有关系,打我还能一石二鸟,杀鸡儆猴。”事件因果随着对话逐渐清晰,向安戎心中的茫然少了大半。“不过我还是感觉有问题。他们早不打你,偏偏今天打我。停,那是我喝过的,够了,留些,我吐过口水的。”
“大丈夫,我不嫌弃。”白迦茗一口就喝完了剩余的果汁。电推声响起。
“手稳一点啊,你是想我剃成光头吗?”
“也不是不行,那我就把你剃成光头了。”
“别,手下留情,那啥,我突然想听宁宁酱拉琴。”
“要不我把她叫来,拉一曲抚慰你受伤的心灵。”
“算了吧,随便说说,这次的事我不想让她知道,天晓得她会做什么。”
白迦茗戳了戳向安戎脸上的淤青,招来一顿痛骂。
“别骂了,待会我们去挑衣服吧,我买单。”
向安戎不骂了,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剃完头后,他们去了服装店,服务员对白迦茗很亲切,向安戎听她们说白迦茗是回头客,经常来买同款的黑白卫衣,以一己之力延续了这款卫衣的生命,老板甚至还考虑过要找他代言。向安戎在推搡下也试了试黑白卫衣,看上去不错,但他总觉得和白迦茗穿同款有些怪异,随便选了套其他样式的。
接下来,就是去齐单瑾他家了。齐单瑾在五中上学,和一中的向安戎、白迦茗并非同校,但并不妨碍他们构成铁三角关系,一起乱玩。到了齐单瑾小区附近后,向安戎把手机拿去维修,白迦茗付了钱。再是前往齐单瑾家,敲了两下,门就开了,开门的是齐单瑾本人,相对于他俩,齐单瑾看上去就是个坏学生,耳洞穿孔,头发又黄又绿,身上还有各种纹身。尤其是那头发。往常,向安戎会笑其发色难看,可现在,头上一根长毛都没有的他压根笑不出来,只想尽量让戴着帽子的自己表现得更自然些。白迦茗像表演魔术一样拿走帽子,行了个鞠躬礼。齐单瑾看到后直接爆笑,还说:“寸头看着像劳改犯啊。”当向安戎把自己挨打的事以及路上同白迦茗所聊的内容简单讲了下后,齐单瑾笑不出来了。
齐单瑾的父母都没在家,他家吃饭一向偏晚。齐单瑾戴上围裙,拿起刀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切番茄。向安戎和白迦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齐姐姐人呢?”白迦茗问道。齐姐姐指的是齐单瑾的妈妈。
“我妈还没有下班。”齐单瑾还是一脸不爽,看起来很生气。他生气并非因为白迦茗管他妈叫姐姐,这只是朋友之间的玩笑,一来是齐单瑾的妈妈长得确实年轻,二来是这么叫辈分就比他大了。他生气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好哥们向安戎被人打了。
“他们四个对吧,那我们叫人!”齐单瑾提刀朝门口走去。
向安戎见齐单瑾这副要去砍人的架势,心里犯怵,赶快过去安抚。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了,我这不还活着吗,多大点事。”
“操他妈的,你只能被我们打,谁他妈的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