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生日,灾难的开端。
江琴今年特地从国外回来给我庆生,似乎是从记事开始后的第一次。
我退掉了和朋友的聚会,放学还没来得及脱掉惹人厌的校服就被叔叔送去了酒店。
江琴不在的这几年都是我的叔叔--金硕珍在抚养我。但我不爱这么正式的叫他,更多的是硕珍哥,硕珍哥的烦他。我觉得这样显得亲,但每次话音刚落就会挨弹脑门。
姜萩“你跟着一起吗?”
金硕珍“不,送你到那我就走。”
一听就是江琴使唤的。
我对江琴说不上多疏离,但也没有太亲近。初中她和父亲闹离婚的时候我还是隔了一个礼拜才知道的,也就是金硕珍接我去他家的那天。之后我和江琴,我的母亲,没再见过面。
我不希望金硕珍和江琴有什么亲戚间该有的关系,他对我的好我是心知肚明的,这个决定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金硕珍“结束后给我打电话,不许喝酒……如果必要的话,少喝。”
姜萩“知道啦,操心的命。”
金硕珍笑着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把我交给服务员后拍了拍我的头就匆忙赶下去了。
“203在这间。”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好久不见了,小萩。”
是很久了。进去后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只不过他戴着口罩,乌黑的头发有些遮眼。可能是刚进来,身上的大衣还没脱去。
江琴拉着我聊了很多,但更多是盘问我在学习上的事,在聊到有没有出国的意向时,我才终于开口。
姜萩“没有,也没必要。”
河西是我出生到大扎在这的土地,江琴缺失的这几年我也大概知底了,不过我们的关系,大概也就到这了。
半个小时,江琴终于没了话说,目光也转向了旁边的陌生男人。
“可以走了,你去送送她?”
我准备拒绝,起身的那一刻旁边的黑影跟我同步,他走到江琴耳边和她确认了什么就随我而出。
我没有给金硕珍打电话,只是发消息告诉他今晚有人送我后就给手机关机了。
这个男人的来头,既然江琴这么做了,她自然是想让自己察觉些什么的。血缘上的默契,是消除不了的。
沉默了一路,临下车前我有些固执的没有动。这也算一种习惯,金硕珍在我下车前都会为我开门,还说我是大小姐脾气。
驾驶座的人通过后视镜看到不愿下车的女孩有些好笑,直到我感觉冷风往身上打,风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金泰亨“下车,明天接你放学。”
姜萩“我们是什么关系?”
或许要问,我们现在应该是什么关系?
路灯打在他身上,莫名有种救世主的错觉。真的是这样吗?眼前的人把手机扔给我,示意让我输入自己的联系方式。
下车后我走的步伐明显放快了,只是不想让他察觉到其中的秘密。
不过那位“救世主”明显是知道了,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寥寥烟雾上升,飘在眼前。他久久的盯着号码上的备注没有动。
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我问过爷爷。不过和现在的名字大有不同,内个时候我还姓沈,随父亲的姓。
离婚之后江琴给我改了名字,原本是想叫江萩,但可能因为我本是不祥之物,就改成了姜。
待我进家后,就看见金硕珍满脸焦急的望向门口。
姜萩“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给你发过微信了。”
金硕珍“还以为你出事了,怎么打电话也不接?”
姜萩“我把手机关机了。”
金硕珍本想问是谁送回来的,但最终是没问出口。答案应该显而易见了。
姜萩“哎,江琴旁边的那个人是她第几个新欢了?”
话音刚落我就知道我又要挨敲了。意外的是,疼痛没有降临。我看着金硕珍有些复杂的表情,意识到这个事没有平常这么简单。
金硕珍“许了什么愿?”
他刻意的回避了这个话题,起身去了厨房。我想到刚才的饭局就反胃,刚想让金硕珍帮自己接杯水,屋里的灯一下全灭了。
姜萩“金硕珍?”
我有些害怕的起身,刚想凭着记忆走去厨房,就看到眼前亮起了一束火光。
是蛋糕,上面有一根蜡烛。
小小的火焰被风吹的摇摇晃晃,我看着那点点火光逐渐像我靠近,视线也渐渐模糊。我是要瞎了吗,以后再也不要黑灯瞎火的蒙在被里玩手机了。
金硕珍“别再许和我有关的愿望了。”
十六岁的开端是什么样的,应该是幸福的吧。滚烫的泪水流过脸颊,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希望以后的每一岁,都要幸福的过。
第二天,我一进班就被文岑搂住,她责怪我逃了昨天为我准备的party。我笑着告诉她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
我很讨厌在学校的每一天,不过今天例外。闵玧其告诉我们俩放学之后在校外的酒馆等他。说是酒馆,其实是为了给我们这帮有青春中二病的高中生解乏用的无名小店。
闵玧其“又大了一岁,别老傻呵呵的了。昨天欠我们的酒今天要补回来。”
姜萩“当然。”
闵玧其是高我们一年级的学长,不过他很厉害,是纯正的学霸。但很喜欢和我们这帮小屁孩混在一起,听他吹是因为觉得我们太傻了比较好骗。
我被拉着喝了很多,大概有一大瓶啤酒。是真的有些醉了,好在闵玧其和文岑见好就收,点了两盘花生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我有些听不清,眼神也是飘飘忽忽,一个盘子在我眼睛里可以分成两个。
门口的风铃响了,我转头看过去。
是熟悉的大衣,口罩,遮住眼睛的头发。
他走到我面前,貌似和我说了什么,大概是
跟我回家。
_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