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天色暗得快。
夕阳也不似那般明媚。
灰蒙蒙间有丝丝缕缕的晖光和落霞。
平和辽远。
临近年关，又不是什么景点，观景台除了一对看起来上了年纪的夫妇，就只有虞书欣和王鹤棣了。
比起依偎在一处的银发夫妇，王鹤棣和虞书欣只是并排站着。
王鹤棣也并没有在认真看他推荐的夕阳。
他在认真地看因为自己的推荐而愿意爬上山和他看夕阳的虞书欣。
虞书欣你看云。
虞书欣突然说，但并没有划出哪一片云指给王鹤棣看。
又是山顶，又是空阔地带，又对着风向，虞书欣僵在原地没有动作。
王鹤棣嗯？
王鹤棣嘴上虽然应着，却也没看天，而是轻轻扒拉过虞书欣塞到自己身后。
虞书欣顺着他的动作，丝毫不反抗，只是坚持说：
虞书欣你看看，云海欸。
王鹤棣嗯。
王鹤棣这才抬头看。
云不算缥缈，也不算清透。
但被一点点的橙黄光亮勾勒出千奇百怪的轮廓。
王鹤棣那一片，像鲸鱼。
王鹤棣伸手画给虞书欣看，怕她看不出来还画了两遍。
虞书欣是哦，好像，尾巴还很大。
王鹤棣对，旁边那一团团，啪——唰——，是这个大尾巴打出来的浪花。
虞书欣闷着笑，学他的人工音效：
虞书欣啪——唰——
王鹤棣也笑：
王鹤棣真的啊，你看嘛，尾巴打下去，啪——
他竖起手掌模拟鲸鱼尾巴往水面一拍。
王鹤棣浪花溅起来，唰——
王鹤棣又把手掌翻过来，五指并拢，再模仿浪花绽开的样子往上把五指散开。
他戴的是露指手套，指尖泛红，做这样幼稚的动作也好看得紧。
虞书欣抓他的胳膊，一路滑下去抓到王鹤棣的指尖。
静默，但不受控的自然的吸引力的氛围在流淌。
他们互相看着。
视线游移。
恍似在打量眼前的人。
其实在不动声色地拉扯和诱惑。
谁被勾得受不住了，就动作轻微地往前凑凑，蹭蹭。
腻腻乎乎。
王鹤棣一时忍不住就要吻下来，被虞书欣一个仰头避开，只能贴在女孩子耳边哼哼两声。
王鹤棣不是欣欣要亲的？
虞书欣耳朵也红了，示意他看另外一头的夫妇二人。
王鹤棣哦——欣欣害羞了。
虞书欣侧头拿脑袋磕他，有些恼但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王鹤棣被她磕了下，往她肩窝埋得更深了，低低哑哑地笑。
那对夫妇动身离开。
几乎是他们刚刚离开观景台——假如回头还能清楚地看到虞书欣和王鹤棣在干什么——那是一个从山下念叨到山上的亲吻。
不，用“一个”已经无法概括。
他们的亲吻有些湿漉漉的情和欲。
有些孩子气的逗弄和躲藏；
有些胜负欲的争执和对抗；
有些紧张的颤抖和试探；
有些缠绵的缱绻的追逐；
有些凶狠的占有的吞噬；
有些温情的诱哄的安抚。
夕阳彻底落下去了。
他们头挨着头。
喘息交融着余韵。
王鹤棣呢喃般说了句：
王鹤棣桃子味的……
虞书欣愣了愣，反应过来：
虞书欣嗯，唇膏。
王鹤棣等虞书欣的呼吸频率缓下来，往前轻轻地蜻蜓点水地啄吻她。
虞书欣睁开眼，看着王鹤棣。
虞书欣我刚刚心里——
王鹤棣嗯？不舒服？
王鹤棣有些紧张，怕虞书欣体验感不好。
虞书欣不是，我心里——
虞书欣啪——
虞书欣唰——
王鹤棣有些好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王鹤棣幼稚鬼。
虞书欣明明是你先说出来的，我只是觉得刚好可以形容才用的。
王鹤棣嗯，我们都是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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