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元宫外雾蒙蒙的,阴云遮了大半边天,颇有沉闷之感,姬凝裹了裹身上狐裘,玉手上握着一暖炉,眼眸微眯,半睡半醒,未施粉黛的脸颊被屋中地龙熏的微微红润,却:突被一雷声吓的头脑紧绷“浅禾,快进来,我这头疼的毛病又犯了,难受的紧”一婢女从外头进来,缓至坐榻边,轻柔的给姬凝按揉头部.
“浅禾,时辰似是不早了,今日王上可会来?”
浅禾笑着摇头“美人这么盼王上来吗,王上今日歇在伯姬夫人那”
姬凝只是冷冷的冒出一句“盼他?我巴不得他....”意识到后一句若被人听到会遭来杀身之祸,只得闭嘴。
她烦躁的起身,一头乌发垂下,走至铜陵前,柔荑轻抚镜中少女,明17有余,大好年华却委身一儿已及冠的男人,属实恶心,却仍旧要假意迎合,不知何时能休,每日如同演戏一般装出心悦的模样,令人作呕。
心中燥郁,雨又久不下,便拿起珠钗,随手把长发松松散散的挽起,还未换上衣衫便出了殿门,已然入冬,不复往日春天之生气.赢任好为了哄姬凝开心,在殿门前种了多数梅花,增添了几分雅致的味道,然而姬凝却不稀罕,把梅枝硬生生折断,落在地上,淡淡一瞥,步履狠狠踩上,秦王的东西,她才不稀罕,不过是伎俩罢了,有何可看。
不过一会,天竟下起了微雨,浅禾给姬凝打着伞,漫无目的的走在宫中,姬凝轻叹一声,彼时的她.还未对秦王动杀心,不过单纯的厌恶,更未想到,日后会跟公子蘅扯上关系。
虽入了冬,临近除夕,却无任何烟火气息,古板而沉闷,姬凝找了一处小亭,悠悠坐下。湖面结冰了,往日的天鹅哪里去了,怕不是被冻死了,人各有命,新陈代谢,自然循环,终究都有一死,何必在意。
长睫沾染了雨珠,宽大的狐裘遮住了窈窕的身姿,如天上仙,人间月,媚而不俗,却又带着青涩。姬凝对一旁的浅禾道
“最近公子罃可否有动作,此人虽并无威胁,但却风流享乐”
浅禾附在她耳边说“澜美人,?婢认为此人不成大器,但是如有一谋士,也可成王君,不可不防,还是早日诞下麟儿为好”
姬凝揉了揉脖颈“孩子,我不会为那个恶心的男人生孩子,绝对不会,况且,不管公子罃现在如何,如今趋势,还是保全自身为重”
微雨渐停,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气息,说不上难闻,姬凝缓步想去摘上头的那朵梅,那花开的格外的艳,若戴在发髻,定是格外好看的
刚碰上那梅花,却迎来了一不速之客,公子蘅,起初,姬凝并未注意,专心致志的摘花,但那人实在过于明目张胆,他快步走开,刚入二十,少年感还未褪去,却因为有股子戾气而掩盖住
他生的很俊朗,甚至可以用美来形容,眸中似含情,泪痣落眼下,一身华服,格外耀眼,他并未行礼,而是走过来想要朝姬凝靠近,随着那股气息越来越明显,姬凝也注意到了,缓缓回头,却美的如一幅画般。
赢蘅也微微一愣,“澜美人”姬凝迟疑的应了声,并不想与他多做交流,赢蘅却突然靠近她
“王姬不负美人名号,当真如民间传闻一般,姝色绝艳”他言语格外轻佻
嬴蘅轻笑“王姬若是跟了我,可比跟着父王那个阳痿的老男人好”
姬凝却嘲讽般的笑了声“凭你吗?你有什么资格呢?你难道有足够的实力比的过公子罃吗?他是秦王最爱的儿子,你算什么”赢蘅并未恼,拂去她发丝落下的枯叶,姬凝却一把推开他
“公子蘅,我也算你的庶母,对庶母不敬,你该当何罪啊,如果我把你轻佻的行为告诉王上,你该当何为”
赢蘅却径直搂住她的腰“你有多厌恶父王,我会不知道吗,王姬”他声音玩味而淡薄,令人生厌,
姬凝虽知被看穿了心思,却未有恼羞成怒,反而搂住面前人的脖颈,俯在他耳畔轻轻的说“你如果想要我,就做出成绩给我看,到时候,我都是你的”姬凝是有私心的,如果有的公子蘅的帮助,她就有了一份强有力的保障,她呼了口气在他耳畔.挠的赢蘅心痒,姬凝不知,其实,这并非他们的初见,赢蘅的喜欢怎可能是突然
“公子蘅,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话,姬凝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赢蘅还未回过神,他轻笑声“王姬...不,姬凝.你可知,我觊觎你好久了,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得知父王纳你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杀了他解恨,可惜我不能,我恨此时自己的无用,待日后,我定要夺回你,让他看看,她的妃子是怎样被自己的儿子夺取,宠爱,那种痛苦,定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望着远处刚死不久的人,鲜血被雨水浸染,身上的伤痕也格外触目惊心,不知是犯了何罪,赢蘅拽起他的头发渐渐远去,他才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会吓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