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梦】拨开爬山虎的小镇

（第四章第一节第一幕：拨开爬山虎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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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由现实与部分梦境虚构而成）

（无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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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阴雨绵绵的清晨，景色并不美丽。空气里满是让人胸口闭塞的水雾，灰蒙蒙的色调实在配不上本该旭日东升、清新明朗的早晨。草儿被迫耷拉着头，几株野花也蔫蔫的，睡倒一片。记得上一次看见的，还是蓝色的阿拉伯婆婆纳。

我本是享受雨天的，但这还是让我头一次对下雨天产生了抗拒。

昨夜定是下过雨的，路面因积起了小水坑而变得潮湿。满田的青草淹在水里，堪堪探出一个头，颜色黯淡的新叶上还垂着灰色的露珠——那是天的色彩。

即便多么精彩的晨起花间表演，我都无暇欣赏。

时钟已过半，我拖着浑浑噩噩的身体瘫回床上，墙上的日历早已被翻开了新的篇章。这个日子我比任何人都再清楚不过，这日是新学期的开端之日。

我垂着眼皮盯着光线发白的屏幕，胃中的不适感依旧未减，竟有变本加厉的意味。分针的跳跃声很清晰，仿佛是多年舞者正跳着踢踏舞，在起跳，旋转中，我揣着疼痛，辗转入眠。

我是被冷醒的，屋外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声的鼓点错落起伏，扣人心弦，寒气入体，不适感似乎又加重一番。

不知到了几时，交响曲闭幕后迎来了新一轮的聚光灯。窗帘施施然飘起将风迎进来，略显昏暗的阳光穿透云层，挤进屋内，试图给予我一丝温暖。

在生物钟和异样感的联手下，我颓然地从床上撑起，不断用双手揉搓着脸颊，希望自己尽快清醒。我像被透支了生命力一般，脚下虚浮，头脑发昏，面对早餐毫不留情地悉数吐出。这并不是今日的第一次，早在凌晨三点，我便朦胧着眼，吐得天昏地暗。

胃的毛病从幼年开始就存在了，大抵是遗传的，它总是用各种原因使我泛疼。对此，我见怪不怪，不过这一次见缝插针的时间令人恼火。

我无奈地靠在柔软的车背上，才有了一丝实感。车内恬淡的气息使人放心，令人安心。父亲总放不下我，我拗不过他，还是将就把早饭放进了包里。尽管我的情况已经到了对任何食物都反胃的程度，这大概是由于我对味道的过分感知力，导致能想象出与胃酸融合后的食物的味道。这种敏感程度并不是好事，这很大程度会使人食欲不振。

车行驶的平稳而匀速，但路上的凹陷凸起与轮胎打着节拍 。我像一条随波逐浪，奔涌前进的游鱼，时而上泳时而下潜。眼前的场景似乎模糊不清，如梦似幻。

但凭着感知力还是让我察觉到了路线的变化。这条小路蜿蜒窄小，连接着一处满是烟火气的小村庄。

“主路封了，因为要建高架，我们得换一条路。”

父亲如是说道。

我嗯…

我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目光却瞟到了车窗外的田野上。绿油油的稻田是大地的新装，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隐匿在重重叠叠的房屋下。墙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浅黄的斑驳痕迹。

小吃摊、维修店、小卖部，甚至还有角落里的一家修鞋店，店内摆满了老式布鞋，似乎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又或是我们与这里格格不入呢？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屋檐旁寂静而沉默的爬山虎，它们应该是这里的老住户，攀附在墙上，只做一个沉默的旁观者，此刻，我也是旁观者。

这段路并不长，绕几个圈就能拐进城区，城区是高楼林立的，玻璃锃亮的反着太阳光，墙漆新刷过还泛着白，充满了现代感，唯独少了那点爬山虎。

我的情况依旧不乐观，校园里还未待满三个小时就被接回送去了医院。兜兜转转，原本10公里的路程硬生生增加了五六公里。我精神不振地倚在车窗边，这条小道又在眼前豁然开朗了。

夜晚的行人几乎人手一个袋子，或是出来散步的，或是出来采买物品的，混杂在一起聚成了一片人间烟火浓厚的地带。那些爬山虎依旧静默地看着，像个沉默寡言的老人，看着小辈的充实生活。

“这里以后可能要发展起来了。”

父亲指着路边的加油站和修车店，一副看开的模样。此话不假，原本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村庄因主路施工两年带来的经济发展无可限量，它成了人们，应该是许多人经此的首选之地。那么沿途的店铺便是最好的“雪中送炭”。

只是不知道，到了那时，能否再看见这般郁郁葱葱的原生植被了。但这就是发展，或许也是命中注定。终有一日，小镇会拨开名为“落后”的爬山虎，而我，也终将会摆脱病痛。

所以，再记一眼这里最原初的样子吧，当记忆积灰，潮汐涨落，也只能在犄角旮旯里找寻那些残余了。

梦中与现实，虚实交替，如幻如痴，是难以入眠，是记忆镌刻，又或是虚实相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梦境与现实的分界线其实并不十分明显。人在梦中收获，人在现实成长，两者轮转吸引，当你伸手触碰，白光闪过，又是新的一天。

（附：诗一首：九月一日细雨未消时）

闲庭轻鼓丈菊痴，

此身微恙歇与之。

踏入幽梦谁人识？

此宵情落油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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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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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后期交流会——

（由助理、读者朋友们根据内容向作者提问）

【注：没有作者/助理的联系方式请在评论区或Cosplay中向作者提问～】

清墨卿竹（助理）作者大大在文中多次提及雨，除了真实天气外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吗？

舒鱼mita（作者）那天确实是下雨的天气，但更多的是来自内心的“阴雨”，身体的不适带来的难受与烦躁汇聚成了“雨”，同样也是灰蒙蒙的一片，失了生机，其实就是在类比我当时的状况。

清墨卿竹（助理）为什么文章开头的天气时好时坏，这是什么写作手法吗？

舒鱼mita（作者）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虚实交替，雨后短暂的好风景是现实的一部分，反映的也是我本身对雨天的喜爱，而灰色的风景也是现实的一部分，这种附带情感的产生原因就与我当时的身体状况以及心里状况有关了。

清墨卿竹（助理）本篇更偏向于纪实类，将它放在虚梦篇有何深意？

舒鱼mita（作者）早在目录和其他介绍已经提及了，虚梦即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记录模糊而虚幻的故事，尽管这篇更偏向记事，但于我而言，那一个星期的感受与做梦类似，恍惚而显得不真实，就像一个被打乱的梦，所以才说，有时候现实与梦境的界线并不十分明显。

清墨卿竹（助理）下面是来自读者某涵的提问～

清墨卿竹（助理）文中的爬山虎意指哪些内容呢？

舒鱼mita（作者）可以代表岁月静好的过去，也可以指在新时代角落下的落后，更广泛的也可以代表生活中的挫折困难，或者不如意，每个人在生活中或许都有类似的比喻。

清墨卿竹（助理）没错，每个人都可以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进行比喻。那么你们的“爬山虎”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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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写：舒鱼mita】

【补充：清墨卿竹】

【配图：舒鱼mita】

【初审：清墨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