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浅羽在房间里辗转反侧也睡不着。也许是纪瓷给她的感觉太不安,脑子中一直飘着的是纪瓷摄人心魄的眼神,也是纪瓷那天说的那句话。
纪瓷事过经年,很多事都翻开了新的篇章,就像你和我,早已 不复往昔。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宫浅羽不记得自己见过她。
越想越烦躁,宫浅羽起身准备去院子里逛逛,走出房门,死尸馆中静谧的坏境将她环绕,今天晚上死尸馆安静的不像话,洛简晨与宫浅溪去执行任务了,连祁景也不知道为什么被馆长以另外一张纸条派走了,现在天都快亮了,他们应该都回来休息了吧,她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生怕吵醒了他们,死尸馆的人生性敏感,也许是多年的靠近死亡,才会这样。因为敏感,他们才不会轻易被人伤到。
宫浅羽缓慢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房门前,宫浅羽隐约的听到了房中男人吃痛地声音,宫浅羽四周环望了一下,这不是祁景的房间吗?难道祁景回来了?但是刚刚听那声音,他不会是受伤了吧?
想到这里,她几乎没有犹豫,打开了门。
祁景的房间被黑暗笼罩着,连蜡烛都没有点燃,他躺在床上,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腹部的伤口鲜血还在一直往外溢。
宫浅羽一见他这个样子,有些慌了,祁景怎么会变得那么脆弱,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祁景,他怎么会受伤呢。
祁景发觉有人进了来,微睁开眼睛,看到宫浅羽,挤出一个笑容。
祁景宫浅羽,你还没睡?你怎么来了?
宫浅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盯着那个伤口。乍一开口,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那么颤抖。
宫浅羽你受伤了。
祁景摇了摇头。
祁景没有。
宫浅羽皱了皱眉。
宫浅羽你骗人。
祁景这才看到她划过眼角的泪,心疼地想伸手去帮她擦掉眼泪,却又收回。不知道是在顾虑什么。
祁景别哭,我这不还没死了吗?
宫浅羽连忙擦掉眼泪。
宫浅羽可是,你流了很多血。
祁景定定地看着她,明明很痛,看到她的时候却一点也不痛了。
祁景我不会死的。
宫浅羽我帮你找药。
宫浅羽说着就要起身找药,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祁景见她这副样子,眼角带笑,一点都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除了脸色依旧的苍白,伤口流出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流。
祁景别找了,你陪着我就好。
她沉默了半天,曾经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徘徊在生死之际,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样的无能。她讨厌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
她看着祁景腹部那刺眼的血迹。
宫浅羽祁景 你疼吗?
祁景不疼。
宫浅羽明明疼。
祁景那就疼。
宫浅羽才破涕为笑,他什么时候那么听话过。
宫浅羽切......
宫浅羽洛简晨去执行任务了,我看浅溪也还没回来,估计还得要一会儿呢,你就等一下,洛简晨马上就回来了。
祁景我没关系。
祁景见宫浅羽紧张的样子,笑了笑。
宫浅羽亏你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