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戈薇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明天早上,我要去找奈落问清楚。
如果奈落真的把我当做一个替身……这段感情就不用再继续了……
第二天。
人见城城主府。
戈薇来到了位于客房的自己的房间,心想:真的到了这种时候……感觉说不出口……
奈落……我不相信……你只是把我当一个替身……真的不相信……
突然,门被推开,奈落走了进来。
“……奈…落……”戈薇看到他,不禁垂眸。
“戈薇……你不是昨天早上才离开这里,怎么今天早上又……?出什么事了吗?”奈落走近戈薇,轻轻蹲下身,望着她。
“……”戈薇没有说话,依旧垂着头。
“……你…身体不舒服吗?……”奈落伸长手抚上她的额头,他听说过人类有一种病名唤「发烧」,发烧了的人会没有什么精神,难道戈薇也发烧了?
并不烫啊……
“……”戈薇感觉到额头上来自他的手的温度,抬起头望向他。
“戈薇……要不我派人给你找个大夫?”奈落问。
“……奈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戈薇轻声问道。
“……”奈落也沉默了。
这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是因为喜欢你……?
不……不能说……时机还未到。
戈薇看他这样,忍住不让眼泪流下。奈落……因为我是你喜欢的人的替身吧……?
“……奈落……你…跟我说过,让我不准喜欢上犬夜叉……我……”
见她欲言又止,奈落连忙问道:“……怎么了?难道……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戈薇低着头不说话。
“……”奈落望着她,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犬夜叉那家伙,总是不经过你的同意就背你……你以后和他保持一些距离,别再靠他那么近。”
“……奈落你…很讨厌犬夜叉?”戈薇抬头问他。
“……是,很讨厌。”奈落静静地答道。
怎么能不讨厌?他是妖怪和人类跨越种族,不管两族禁忌所诞下的,生来就不受两族待见,低贱的半妖。
呵,奈落不禁自嘲,半妖……我也是半妖呢……
“你和犬夜叉……还有桔梗很熟吗?”戈薇继续问道。
戈薇有看到,他在听到“桔梗”这个名字的时候,双眸明显地微微一颤,这让她从一开始的猜测变为了相信。
和他们熟不熟?奈落心想:当然熟,一个是喜欢上半妖的巫女,一个是恋上巫女的半妖,我想要得到的四魂之玉还在这个巫女手上。只是…戈薇怎么会问起这个?……
“……我和他们并不熟。”奈落平静地陈述谎言,抬眼望了望戈薇,发现她的眸中并没有怀疑的神情。
而这也是戈薇装出来的。他思考了那么久…一定是在酝酿谎言。戈薇心想。
“这样啊……”戈薇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因为她要一点一点地问,直到将奈落的真话套出来为止。
“只是听过他们的名字……”奈落补充了一句。
还在说谎。
戈薇的眸子一暗。“是吗……?”她望向奈落,“那奈落活了多少年了?你是妖怪的话,应该至少几百年了吧?”
“不,只有五十多年。”
“那五十年前犬夜叉和桔梗的故事你一定也有耳闻咯?”
“嗯?”
“他们的故事中还提到了一个人,名叫鬼蜘蛛。那是桔梗碰巧救下的一个强盗,桔梗一直在悉心照顾他。”
“……”奈落紧紧地盯着戈薇,他总觉得戈薇好像想说什么不得了的话……
“应该是因为他的背上有个蜘蛛形状的烧伤疤痕,所以才叫鬼蜘蛛吧……”戈薇望向奈落,“那个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上身……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我看到了,你的背上也有蜘蛛状的疤痕……”
“……”她看到了?奈落问道,“……戈薇,你想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清楚吗?奈落?或者……我应该叫你……鬼蜘蛛?”
“……”奈落明白了,她原来要说这个,但是…还有一点不正确,奈落淡淡地道,“你可以这么说……”
戈薇见他爽快地承认了,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果然啊,奈落就是鬼蜘蛛……你那么厌恶犬夜叉,是缘于对桔梗的在意吧?”
“……”怎么又扯上犬夜叉和桔梗了?她到底想说什么?
“……厌恶是厌恶,跟桔梗有什么关系?”
“……或许不是厌恶,而是嫉妒。”戈薇补充道,“嫉妒犬夜叉得到了桔梗的喜欢……”
“……”奈落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失去什么了,他想解释但又怕说错话,只能小心地问,“……戈薇……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果然一提到桔梗,他就变迟钝了啊……
奈落怔了一下,他觉得面前的小姑娘有一种不知明的悲伤,但又不清楚是哪个方面的……她到底怎么了?到底想说什么?
戈薇感觉心很痛,非得要她说破吗?
“你那样讨厌人类,但却对我不一样。你对我的特殊,不就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像桔梗吗?”
“……”不是,绝对不是,戈薇,你误会我了……奈落静下心来,慢慢解释,“我只是对你感兴趣,没有别的。”
“呵,”戈薇觉得他的说辞亳无说服力,“『这张脸真是令人感到厌烦』。你第一次见到我时,眼中充斥着的是杀意啊,你一直都把我当做桔梗吧?”
“谁告诉你的?”
“呵,爱而不得即生恨。你最后又没有对我下手,是因为…太爱桔梗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
“既然得不到桔梗,你就觉得…有我也还不错?”戈薇问。
“……难道你是觉得我奈落一直把你当做桔梗的替身吗?”
“难道不是吗?!”戈薇再也忍不住了,眼角沁出了泪水,“你的态度不是很明显吗?!”
奈落突然伸长手将她禁锢在怀里,想要让她冷静下来,“戈薇,你们是不一样的。”
戈薇挣扎着想离开,“离我远点!”
奈落却圈紧她,“我不会放开你的,戈薇。”他低头亲吻她的头顶,“你想想,如果我真的喜欢桔梗,会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她那种程度的伤,若我想治,根本就不是问题。”
“什、什么……”戈薇愣了一下,这的确是她没有想过的。
“换一种说法,你觉得她的致命伤是谁弄的?犬夜叉可没有那个本事。”
“……”戈薇震惊。
难道是……奈落你?
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想过一百种可能,都绝不会想到这个。
“……是你……杀了桔梗……?”戈薇沉声问道。
“嗯。”
“……你爱她,却得不到她,所以才把她杀了吧?……”戈薇问。
“……戈薇,你想的太多了,哪里有那么复杂?”奈落紧紧地拥着她,“桔梗是守护四魂之玉的巫女。五十年前我受了很严重的伤,也想要得到四魂之玉,可是桔梗那个女人却要将四魂之玉给犬夜叉那个半妖,我绝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鬼蜘蛛是个强盗,嗜杀成性,对桔梗起杀意,那再正常不过了。现在你还觉得我喜欢桔梗吗?我对那个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在意你。”
“……奈落……”戈薇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好像的确误会了奈落……静下心来重新想了一遍,觉得他的话也是对的。
又猛地反应过来现在的状态,瞬间羞红了脸,“那……奈落,放开我……可以吗?……”
奈落放开了她,戈薇低下头,轻声地说,“对不起……误会了你……我们……继续做朋友……可以吗?”
“嗯。”奈落扶住她的肩膀,“看着我。”
“……”戈薇抬起头,一双哭红了的眼睛望着他。
“别再多想了,戈薇,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相信你。”
他伸手帮她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水,“别哭了,眼睛都哭红了,红了就不好看了。”
“……”
戈薇伸长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奈落微怔,她感觉到他的耳朵是冰冷的,说明他真的没有说谎。
“奈落…我想明天再回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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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戈薇…又来了?”老城主问伊藤夫人。
“是的,主公。不过,戈薇小姐一来就和少城主吵架了。”
“……吵架?为何而吵?”
“不知道。”
“……原来他们也会吵架吗?”老城主喃喃道,“不过…敢和人见城城主吵架,看来这个女子很有趣……”
“主公,少城主好不容易遇到戈薇小姐这样的好女孩,他们吵架了…这该怎么办?”伊藤夫人有些担忧。
“……”老城主神情怪异,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又有一个伺从赶来,“主、主公,少城主与小姐没有再吵了,他们好像还和好了。”
“是吗?”老城主偏过了头,“你们先下去吧。”
“是。”
伊藤夫人和那个伺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