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认为,最理想的关系,就是我们霸占着对方女朋友的名分,除了给足情绪价值以外毫不干涉对方。在对方忙的时候不会过多的打扰,在双方都空闲的时候做足疯狂的事情。
她可以是凌晨陪我看海看日出的伴侣,可以是白天给我准备早饭的小妈,可以是会议厅里侃侃而谈的上司,也可以是独属于我的加洛法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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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会,我不明白为什么那老东西今年突然举办这么一个宴会,白家,蔻家,蒙家等几个在商业圈有名的企业家被请了过来。我不习惯于社交,特别是商业圈的社交,这里的人没几个干净的。当然,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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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东西心眼多,今天这举动目的不纯,估计是又要解决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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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礼服不适合我,我更喜欢稳重的西装,其实,这样和小妈更搭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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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离开这里,好巧不巧,一位小姐打翻了红酒杯,看得出来,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想离开。她手上的茧子很重,是个练家子。好像叫什么,蔻蔻。她的力道很重,被掐的地方迅速泛红,好吧,也不是掐,反正很疼啊!!
连说两遍没关系,我迅速跑到楼上换上休闲服。我听见雨滴叩响玻璃窗,透过窗帘向我问好。我想起来小妈还在外面,这雨下的不大,可是持续时间应该很久了,路面上已经有了许多镜子,映着楼下的辉煌和这里的冷清。原来没人注意我的离开,可能这次的主角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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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低帽檐,躲过保姆,我从后院溜了出去。
我的选择是错误的,我忘记了后院被小妈种满了花朵,草地被改成花田,泥泞的道路并不好走。好在刚才穿了马丁靴,还是快要扔掉的马丁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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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伞弹开雨水,施舍给一朵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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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找着她,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我怕声音太大被他们发现,又怕声音太小她听不见。我循着她平时常走的路线一步一呼唤,终于,我听见了回应。我加速跑过去,镜子一面面的破碎,涟漪扩散。
她躲在花丛下面。
噢,那是最近新开的主题名为“花”的公园。她在那里避雨,细密的雨滴穿过间隙,降落在她肩头,花瓣上的水珠落在她脸颊,秀色可餐……
“阿沈…”
她身上披着黑色风衣,不知是哪来的。里面是她出去前的白色深V礼服,很适合她。在那些洁白的花下衬托的她更加,动人……
“回家”
我拉起她,她却无骨似的趴在我怀里,她的体温出奇的烫。是,发烧了吧。
很快,身后响起一堆人的脚步声。是谁?我不知道,现在我要带她走。
“加洛法诺,没想到你还能活下来,不过,现在就是你的死期”
我记得他,一个专门为老东西处理问题的手下……等等,所以说他这次要处理加洛法诺?
“你们是为我父亲做事吧,你们也知道,现在沈氏集团掌权人是我,我想让你们家破人亡很容易。”
我没有给他们面子,他们平时看她的眼神就带着猥琐,我很不爽。
他们明显怕了,却还是掏枪,指向我们。
她微微抬头,抱紧了我
“阿沈,如果下一秒我将离开,请记住,我永远爱你,孩子”
嘭---
缺氧的感觉并不好受,嗡嗡声掩盖过了所有声音,她还在我怀里,没有倒下。
我感受得到怀里的温度,感受的到她微弱的呼吸,证明她也紧绷着神经。一两秒后,她放松下来,昏睡于我怀里。
“你们就这点能耐?”
是蔻蔻
“沈小姐,你的伪装技术并不完美”
白色礼服染上暗红色泥土,他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那本是我们的位置。
“谢谢”
“不客气,快走吧,他们要来了”
我清楚“他们”指谁,抱起加洛法诺奔向最近的地下车库。能躲一会是一会。
我记得我在这个车库里有一辆我的私车,他们都不知道,我记得车牌号,于是带着她一起寻找。
好在找到了,我没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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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副驾驶,侧过头靠在背椅上,被浸湿的发丝垂在眼前,白色布料紧贴皮肤。原来,她今天穿的是黑色蕾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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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前往我们的家,是在海边的一栋别墅,除了我们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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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是换好的睡衣。
我在她旁边躺下,静静地看着她轻颤的睫毛和起伏的胸脯。她的发质很好,摸起来很柔软。
她是发烧了,整个人都很烫,吃了退烧药后才有好转。脸上的红晕好诱人。那上面留下了我的唇印。
微弱的呼吸回荡在房间,目光侵略着她每一寸肌肤。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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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病好了,我起床的时候她还在厨房忙活。
一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毋庸置疑,那双手的主人是我。
“醒啦?”
“嗯,早上好小妈,痊愈了吗?”
“嗯。”
下巴传来温润,是她回头亲了我。她第一次主动亲我。
“脸红什么”
“咳……热”
她笑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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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最新报道记载,沈氏集团沈夫人在昨晚被暗杀,尸体不知所踪……”
“沈夫人死了?那你是谁?”
我打趣的开口,抬头看向她
“我是你思念成疾后虚构出来的”
她轻拍我的头,低头亲吻我的唇。枕在她腿上的我根本没预料到她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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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我时,眉眼弯起。她的眼睛似是有个黑洞,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引诱我一步步踏入最深处,一点点接近危险,然后占有我,控制我,吞噬我。
我知道她很危险,她毁掉我如同做饭一般简单。可我知道她不会那么做,她不会傻到把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她最爱的人毁掉,我也知道她不忍心。所以我会不顾一切的,为她争取,为她夺权,甚至解决掉一切干扰她的人。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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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她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银色铺满整个江面,一路延伸到阳台,勾勒我们的轮廓。她的呼吸被我掌控。四肢瘫软,她不想一直靠在冰冷的栏杆,于是搂着我,紧紧的贴于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脖颈,很痒。
此刻她的一切都被我掌控,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小妈,而是我的加洛法诺,是我的所有物。
沈加---我们养的猫---它被我们的动作吵醒,慢慢悠悠走过来,蹭着她的脚踝,沈加的呼噜声和她的呜咽传入耳朵,很悦耳。
她嗔怪着,却自然的靠在我怀中。今天的她好奇怪,但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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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她来带一座庙前,就在我低头拿票的时候,她不见了。噢,不,是去买水了。我告诉她我先进去了,不然后面的人等急了,她只是点点头,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等我上完香求完手串后,只看见她在门口站着。是没有票吗?不对啊,票我给她了。
她笑着将水递给我,没有接我递给她的手串。
“这手串我过过香了,带了会替你挡灾,带上吧”
她摇摇头,拉着我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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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堵车了,还好我们是出来散步。
我带上了手串,回头想去牵她的手,可是她不见了。人头攒动,我找不到她。
我跑过了几十条街,路过了几十个十字路口,就是找不见她。她去哪了?
我看着手上的串佛珠,要不是因为一时兴起想带它,我就不会失去她。我愤恨的将它摘下,扔在地上。
细线崩裂,佛珠飞散。
抬头,我便看见她在人行横道的另一头,微笑着看向我。
绿灯亮起,我逆着人群奔向她,紧紧抱住她。
是真实的体温,我又拥有她了。
“是不是我不带它,你就不会和我走散?”
“别怕,我不是出现了么。”
“回答我。”
“……你不会失去我,我永远在你身边,只是……换了种形式”
“所以那天你站在入票口等我回来是因为你进不去,对么?所以我带上它的时候我就看不见你了,对么?所以你还是离开我了,对么?”
“……”
“骗子……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
“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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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面对,我知道,只要我不去接近那些东西,我就能一直看着你,就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再次失去你。我不要醒,我宁愿沉沦在这幻境,我宁愿你是我虚构出来的,我也不要你消失,我要你永远陪着我,不要离开我。你倒在血泊中的画面仍旧一遍遍在我脑海里重演,每次醒来只有看见你我才不会情绪崩溃。我无法阻止你在我面前一次次的倒下,也无法接受。在安葬你之后,我便虚构了一个你。
我甘愿做一个疯子,只要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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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抱着我,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波动,轻声开口
“好,那我就一直陪着你,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