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剑的一番话,对乾隆来说,这是他的无上欣喜,对众人来说,虽说是无比的震撼,只是冷静下来想想,这几年只是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们是父女,其实并无血缘关系,虽然当下皆震惊不已,但细想之下也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
只对永琪来说,这是不能接受的背叛,是的,他觉得小燕子背叛了他,朝堂上听了萧剑的一番话,令他想到了很多以往他不曾注意的细节,为什么皇阿玛对小燕子极宠,那么多的特权,还有所谓的出宫日,小燕子受伤,皇阿玛寸步不离,无微不至,那过往的诸多疑惑终于解开了,他的皇阿玛也喜欢上了小燕子。难道自己的母妃之死是因为皇阿玛想替小燕子出气吗?此刻的他早已忘了他额娘的劣迹斑斑。
回到永和宫的永琪越想越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皇阿玛为什么要抢他的女人,为什么当时不给自己和小燕子赐婚,皇阿玛为小燕子顶撞了老佛爷那么多次,为什么独独赐婚那日妥协了,难道真的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皇阿玛后宫那么多女人,怎么偏偏看上他的,他要去找皇阿玛问个明白。
此时的乾隆自下朝后就和萧剑二人在养心殿,他要仔细的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看是否有不周全之处,越到关键时候越不能出纰漏,他已吩咐过小路子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他看着萧剑拿出先皇留下的信物和书信,急忙颤抖的接过来,他的内心并不平静,激动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郑重的打开,仔细的看。信并不长,同萧剑说的并无出入,言简意赅。他终于放心了,有了先皇的旨意,他和小燕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了。
他的眼里泛起泪花,抬起头,郑重的对萧剑说了声谢谢。
萧剑看着眼前的乾隆哪有刚刚在朝堂上的霸气,像极了当初的自己。听到乾隆的道谢,他敛了敛神,开口说:“皇上,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希望她幸福,经过了永琪之事,我本不愿她和这个皇宫有更多的交集,我只想她在自由的大理好好生活,可是既然天意如此,我也不能强人所难,我选择把这件往事说出来,也是看着皇上爱而不敢得像极了臣当初遇到晴儿之时。”
顿了顿,又继续说:“皇上,家妹是自由的小燕子,为了您她甘愿进这苦牢,还请皇上日后不负家妹,家妹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知皇上能否对感情忠贞不渝,皇上这后宫嫔妃万千,臣担心会不会有一日家妹会落得一样的下场,到那时,别怪萧剑不顾君臣之礼,我自有办法护她一生周全。江南第一大侠的儿女也不是泛泛之辈。萧剑说的出就做的到。”
乾隆听着面前萧剑略带威胁的话,并没有生气,相反他很开心小燕子能有萧剑的助力,“萧剑,朕知道,过往朕对感情的忠贞不渝确实不如你,可是萧剑,丫头对于朕,是不一样的,她已经渐渐融进我的血液,割舍不掉,她会是朕这一生最珍贵的礼物,朕不止一次感激上苍,让朕遇见她,虽然这条路朕走得异常艰难,但是朕不悔,朕深知自己和丫头之间的沟壑,曾经朕想过,只要她还在皇宫,朕可以成全她和永琪,可是那种痛令朕窒息,如今她和朕心意互通,朕绝对不允许她再离开了。她只能是朕的,朕也绝对不会负她。”
乾隆站起身,走到萧剑的身边,不是以皇上的身份,只是以个人的身份,向萧剑保证到:“伊人珍贵如斯,当护手里心上,生莫敢忘。对于她而言,我只是她的丈夫。”
两人正交谈着,外面的小路子就看到一脸怒气的五阿哥快步向养心殿的方向走来,心里不停的默念:“这下可坏了。”正想着,永琪就走到他面前说自己要见皇上。
“五阿哥,皇上正在和萧郡王谈事,交代谁都不能打扰。这.....”小路子面露难色。
“你只管去通报,有什么后果我替你担着,快去!”永琪怒气冲冲。
小路子看着面前的五阿哥,也只好硬着头皮去通报。
养心殿里乾隆已经和萧剑达成了君子协议,刚让其退下,就听到小路子通报,“皇上,五阿哥来了。”
乾隆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此时前来见他所为何事,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这是属于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
“让他进来吧,萧剑你先下去吧。”说完乾隆双手捏了捏眉心。
“是,奴才知道了。”
得到首肯的小路子把五阿哥请进了养心殿。
永琪刚进养心殿就开始质问乾隆,“皇阿玛,恕儿臣大逆不道,皇阿玛之心是要当唐明皇吗?”
此话一出,乾隆立即变脸:“放肆,这是你身为一个皇子,能够对你皇阿玛说出的话吗?朕几时是唐明皇,小燕子何时是你的福晋?”
说完,乾隆缓了缓语气,看着这个眼前质问自己的儿子,又继续说:“今日这房间内只有我们父子二人,有什么话咱们父子也一次性说清楚,你是因为真当初没给你和小燕子赐婚对朕心怀不满,还是因为朕此时抢走了小燕子而心怀怨恨?”
“儿臣不敢,只是皇阿玛,儿臣想知道,皇阿玛一次次为了小燕子顶撞太后,为何那日没有再坚持赐婚,是否是皇阿玛的一己私心?”
乾隆看着这个儿子,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错了,这个儿子真的适合做自己的继承人吗?为什么他永远看不清问题的本质。
“永琪,你莫不是忘了,朕一次次回绝老佛爷你和欣荣的婚事,一次次回绝你额娘的提议,为此朕将老佛爷气到,是你亲手放弃了小燕子,当日你额娘以死相逼,是你亲口同意的,你现在站在这里指责朕是否存了一己之私。朕如果当时真的有一己之私,在你和小燕子在漱芳斋情意绵绵,在你额娘处处找小燕子麻烦的时候,朕就已经一己之私了!”
说完径直出了养心殿,徒留永琪一人。
乾隆不知自己的儿子已经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在那日他下令处死愉妃的那刻就已经埋下了,而今,小燕子的事,使这颗种子开始生根发芽了,现在永琪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份温文尔雅的善良。
永琪的心里对乾隆的怨念开始滋长,蔓延。
他不明白自己的皇阿玛为什么屡屡仗着帝王的权利次次针对他,若是当日他决绝的给自己和小燕子下旨赐婚,他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情形。现在额娘惨死,自己的助力一夜之间被皇阿玛处理的干干净净,就连自己喜欢的人皇阿玛都要抢走,他看向乾隆远去的背影,眼神里竟然染上了杀意,不过稍纵即逝。
他想小燕子一定是心里有他的,皇阿玛一定是强迫她的,她那么爱自由,为此和自己分开,又怎么会因为皇阿玛再度进来这牢笼呢?当日她不能接受自己有欣荣,那她现在又怎么接受了皇阿玛,皇阿玛的女人不计其数,所以他断言,小燕子是被迫的。
出了养心殿的乾隆第一时间便回了乾清宫,刚进偏殿就看到了自己这几个月朝思暮想的人,只是看见她的瞬间,被永琪质问的怒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想到以后的漫长岁月能和她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携手走过,自己的心无比满足,其实一辈子能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能够让他奋不顾身去牺牲自己的爱情是不容易的,他身为一国之君在万人之上,也在无人之巅,和孤独久伴,他以为他这一生终将这样过去,只是这丫头的突然闯进,如此耀眼。
他的欣喜太满太满了,他走上前拥住那个带给他奇迹的小燕子,“丫头,你终于能是我的妻子了,是我爱新觉罗.弘历的妻子,陪我一起春去秋来,看海棠花开!”
这两日,大家有了足够的沉淀与消化,乾隆也在早朝上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只是还没等永琪见到小燕子,封妃的旨意就已经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国公之嫡女萧云,德才兼备,贤良淑德,朕心甚悦,今依赖先皇密旨,特封为云妃,赐储秀宫,长伴君侧。钦此。”
接到旨意的小燕子无比开心,只是永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