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渝换了手机号,换了微信,楚淮愣是想尽千方百计才要到季渝联系方式。
他知道薄言再也不会给他发消息,再也不会叫他渝仔。曾经季渝是多享受薄言对自己的区别对待,现在就越是难以忘却。
直至至今,季渝还是偶尔会做梦,夜里总是会做腐烂的梦,梦里也总是会有腐烂的人,只是每次醒来,难过感会涌上心头罢了。
曾经季渝暗恋他时总是会想,如果薄言也暗恋自己,喜欢自己那该多好啊,几年后季渝该用怎么证明自己暗恋过薄言,是泛黄的纸页还是他的整个青春?但到最后,他一句话也没说,他反而在想,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暗恋一旦变成了明恋,只有两条路,要么更进一步,要么满盘皆输,季渝就是这么惨,老天就是不公平,他已经输了,早就输了,从他妈妈把他生下来,他就输了,从他是个男生的时候,他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薄言即使看别人一眼季渝就能难过一整天,可惜的是,季渝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他去爱别人了。
季渝知道,世界上没什么能持久的,友谊也不会,他一旦坦白,他们之间唯一的牵连就断了,也就证明,无论是什么身份,他终究会走,季渝到头来还是没留住。
大学毕业那年,季渝二十二岁,曾经的黄金铁三角决定回老家看看。
等楚淮和程子淞终于见到几年未见的人时,发现原来季渝已经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不同。
见到季渝的时候,他已经长到一米八,曾经无论如何都会挂在嘴边的微笑被紧闭的一字唇取代,见面的时候是冬天,季渝穿着黑色棉毛大衣,里面穿的白色高领毛衣,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套上一层保护膜,仿佛谁也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怎样滚热,楚淮觉得时间真的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以前一直在一起没怎么感觉,现在再看,曾经那些过往早已物是人非。
至于程子淞,他对季渝的变化倒是不惊讶,以他对季渝的了解,季渝一旦受到背叛,或者欺骗,季渝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以至于转化为自己本身的属性,变得成熟,如果没解决,那么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开朗乐观,一点也不。
想到这,程子淞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只希望,下次见面想听他讲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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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渝,这么久不见,长这么高”楚淮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你高,走吧,去学校看看,之后我会在鹿城呆一段时间”季渝说。
“行啊,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楚淮问。
“没工作”季渝低头玩弄手机。
“我已经找好了,大二的时候学生会的找我的,说我天资聪慧,让我去古玩店搞点素材,最后就往这方面发展了”楚淮说的很谦虚。
“屁的,他现在是国家考古队的,年薪都几百万”程子淞没好气道。
“你也不赖啊,已经最年轻的大学教授了”楚淮说。
“?你不才毕业吗”季渝失笑。
“别听他瞎说,还有两年,我现在在实习期间,之前我的专业课教授跟我说的,我学的这个专业缺人,让我以后往这方面发展,但巧了,我就填了个意向,就被录用了”程子淞也很谦虚。
“你才放屁,是因为你拿了国家一等奖好吧”楚淮翻了个白眼。
“哈哈,你们都这么厉害,就只有我一事无成咯?”季渝关掉手机,看向他俩。
“放心,咱哥俩绝对不会让你去乞讨的”楚淮说完还搭了搭程子淞肩膀,被无情推开。
“好,就靠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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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的一事无成,季渝还没毕业就被各国美术类院校邀请去当顾问,不过季渝还是选择在学校混吃等死,校委会也是感激万分,没想到别的学校开价那么高季渝也无动于衷,以为他心怀感恩,所以只要季渝留在学校,就给他一个月八十万,年终还有提成。季渝没想到自己只是懒得去那些学校,竟然能有这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