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和望舒在云隐山上住了十几天,并把云隐山转了个遍,李相夷还跟望舒讲他年少时与师兄的趣事。
山中风景甚美,佳木茏葱,奇花烂漫,山泉泊泊,古松竞长。时不时有群鸟掠过,于高峰空谷间发出悠远鸣唱。
在云隐山的日子里,望舒一早起来就跟着李相夷习剑。
李相夷虽说没有正式收望舒为徒,但把除了逍遥独步剑之外的一身所学统统都教给了她。
婆娑步、扬州慢、相夷太剑……
清晨,湖中泛起的水气,化作朵朵云气,沿着湖面袅袅升腾。
渐渐弥漫到远处的山峦,顺着山脚,沿着山谷,幻化出一片溟溟蒙蒙的景象,浓处似酒,淡处如梦,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醉如狂三十六剑、游龙踏雪、明月沉西海、小楼昨夜又东风,李相夷都为她一一演示。
一招一式,如风如月,凌厉轻盈,惊艳如羲和凿日时为世人窥探到的一抹天光。
等用过早膳后,望舒再向漆木山学阵法,下午则与岑婆论医道。
望舒在剑道上虽说也是资质极佳,但也还是比不过李相夷天赋卓绝。
若要是论阵法机关和医术,她的悟性远超李相夷。
有了个小姑娘逗着玩,漆木山和岑婆夫妻俩也不怄气了。
他们完全体会到有了贴心女儿的感觉,在得知李相夷打算下山时,漆木山和岑婆不在意挥挥手,反而拉着望舒让她留下来多呆几日。
李相夷隐隐的有些吃味,自从带来了小公主,他就已经不再是师父师娘的心头宝了,而是变成路边草了。
望舒看出李相夷的小别扭,笑弯了眼。二位前辈一部分是喜欢她,但更多的是看在她是李相夷带回来人,才对她这么好的。
“相夷哥哥,岑婆婆和漆前辈还常常跟我说你少时的事呢,他们一直骄傲有你这个徒弟。”
李相夷一听,紧接着眼睛顿时亮了,“真的如此?”
一直以来师父很少夸奖人,他从小到大也没有被夸几次,如今知道师父以他为傲后,内心雀跃不已。
望舒点点头,“漆前辈讲你之前说过,‘自年幼握剑之时我就知道,自己会是那剑道魁首,江湖中的天下第一’。”
李相夷眼底带着一缕诧异,耳根悄悄的红了起来,他没想到师父连他这话都记的。
望舒眨巴着眼睛继续说:“还有岑婆婆说你看似桀骜不驯,实际心底极软,被你放进心的人会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
李相夷一怔,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热。
他知道小公主一向敏锐,怕被她看出心思,干咳两声,“那什么,我这就下山了。”
李相夷没等望舒回答就转身离去,颇有几分害羞后落荒而逃的模样。
……
李相夷下山没多久,就收到信报,得知了师兄身亡的消息。
他顿时愣住,恍若被重击,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李相夷冲出门,翻身上马,一催缰绳打马就走,宛若一阵旋风掠过,呼啸着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