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人影疾速穿梭在人群里,顾温芮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碰着偷儿了。
银两倒没有多重要,重要的是那只荷包是姜沅送她的生辰礼。
顾温芮已经瞧不见那人了,只得循着方才黑影的方向追过去。
街上人影晃荡,依稀只记得那人黑衣在身,可等自己再看去一眼,满街衣裳就跟那花节赏花一般,哪里还能看得见半分黑衣。
糊里糊涂的追赶之路总算是只能到小巷口了,等回过神来时都快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个方向了。
晨时阳光出来的微暖,巷口的一棵大树却将这好不容易出来的暖阳挡了个细碎,从枝叶间穿插过来的光格外抓人眼睛。
小巷子的尽头,玄色的衣摆一半垂直铺落在地上,一半青丝也垂落下来,那个黑影被旁边的人死死摁在地上。
一轮光圈在他周围晕染开来,他低着头细细打量手里捏的那只青绿色的荷包。
顾温芮只觉得他有些眼熟,具体是谁她也记不大清了。
???“可是姑娘丢了荷包?”
本就不太远的距离,他步伐稳健,话音落时,正好停在她半步的距离,披风立领上的绒毛微微掩住他的下颚线,嘴角微微卷起弧度。
脑中奇怪的想法一闪而过,反应过来后急忙眨了眨眼睛掩盖起自己有些慌乱的神情,将手伸了出去准备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荷包。
顾温芮“对,是我丢的。”
他提起那只荷包的一角,往顾温芮面前送送。
顾温芮刚伸手欲接,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骤然收回方才的动作。
???“在下要如何相信这是姑娘丢的荷包呢?”
他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不怒自威,可是那似有似无上扬的嘴角却是带了些奇怪的温和感。
顾温芮“我...荷包角落绣了个白色的‘顾’字。”
对方微微颔首,抬手将那一团青绿放进她的掌心。
他的指腹擦过顾温芮的手心,轻轻的,痒痒的。
???“出门在外,小心点。”
转身的一瞬,玄色衣袍散开,露出雪白色玉佩的一角。
顾温芮“公子留步。”
步伐骤停,顾温芮小跑着追上前去。
顾温芮“今日之事,谢过公子了。”
顾温芮“可否得知公子如何称呼?”
那人依旧是温温润润的开口,与她保持半步的距离。
温知玄“姓温,名知玄。”
【龚俊 饰 温知玄 右侍郎独子】
温知玄点头,旁边按着那黑影人的侍卫立刻明白,把人押着拖走了。
温知玄姑娘,在下就先告辞了
————上帝视角————
程以清抿唇看着面前往抬手往嘴边送茶水的人不自觉有些紧张,但反应过来后又恢复了一脸的淡然。
这又不是他的父亲,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身边的少女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只是轻笑一声缓缓拍了拍他的肩膀。
红缨“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虞书欣 饰 红缨 红春馆花魁】
少女一身红衣轻装,外披流彩云纹纱,头挽少女发髻,面上轻施妆彩,看起来精致的不得了。
又生得一双媚眼含情,眼角下的泪痣更添几分姿色,只匆匆一眼便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就是天香楼隔壁红春馆的头牌姑娘红缨。
红春馆里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虽说身陷风尘之地,但身子都是干净的。在这初元上下的名贵圈里也算得上累积了些人脉。
红缨“是有何不舒服吗?”
红缨往程以清的面前凑了凑,似是想看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彼时少女身上独特的体香就这般毫无防备地钻入了程以清的鼻腔里面,弄得他端着茶水的手都跟着顿了顿。
程以清“无事。”
只是短短的时间内他又缓过神来,继续将茶杯递到了自己的嘴边抿下一口,实际也在不停地用余光打量着面前坐着的始终一言不发的人。
程以清“这件事情进行到现在并不顺利,更何况将军府中的两位将军都被派去了镇守边疆一年都不见得回一次,这东西要取简直难如登天。”
身为国师府的嫡子,想打听些事情自然是不难的,可在他探查之后却与传闻也并无二样,当真是忙活了一圈之后白打听。
本以为自己话已至此面前的人会知难而退,谁知道他只是轻笑一声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懒懒地抬起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这有何?我来初元这几月也并未准备这么快的速度就拿到你们初元布防图。”
口中准备好的几番说辞又被他的几句话给压了下去,连同那些郁闷的心思似乎都跟着消散了不少。
红缨“那小姑娘叫江洛吧?近两天还在这天香楼看见她了。”
几个人一同聚在这不大不小的包厢里面说着事,可双方都只给自己倒了杯茶,唯独红缨给自己要了杯烈酒小口抿着。
她边说边将已经见底的酒杯拿起放置在手上把玩着。
红缨“不骄不躁是个好性子,可惜不爱说话没什么意思,不然定是能套出些话来。”
她毫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角,又将目光从手中的酒杯上移开放置在了身旁的程以清身上,目光灼灼又隐含了些深色,一时之间让人琢磨不透。
红缨“面对这位可爱又漂亮的学妹,你身为国师府的人,应当是不会不忍的吧?”
这话好像是有些奇怪的,更何况这话还是对程以清来说。
往小了说,江洛是他的学妹,他只是长她一级的棖鹤学子而已。
可往大了说,国师府与将军府一样皆是身居高位,两边常来走动他们两个人之间也极为熟稔,若是此次事情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程以清这有何不忍的?踏个利益路罢了。”
他依旧是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但另一只藏在衣袖底下的手却缓慢地握成了拳头。
没关系……只要自己做到了……谁都没关系。
???“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可别让红缨姑娘失望了。”
面前的人将自己头上的斗笠又重新带好,含笑的面色隐匿在了斗笠的阴影之下,随后起身拉开包厢的门不徐不缓地走了出去。
可身处他身后的程以清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人离开时嘴角扬起的那抹得意的笑意,只是一门心思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手上的衣服布料。
等包厢的门彻底关上,他才张了张嘴问出声。
程以清“你说,我这么做,真的会得到父亲的赞赏吗?”
他嚅嗫着唇,目光中俨然没了方才的淡然,只剩下了斟酌般的不安。
他好想……再见到父亲对自己笑一笑。
明明父亲见到了皇子们都笑得那般高兴...为什么不可以对他这个唯一的孩子笑一笑。
程以清“红缨...你应该是理解我的对吧?理解我的心思的...对吧?”
像是不确定,程以清低垂着脑袋问了两遍,未及时得到身边的人的答复又赶忙抬头去看她。
只见红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酒杯递到了他的嘴边,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红缨“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就在帮你啊,帮你脱离苦海。”
他碍于父亲在家中立下的规矩从未碰过酒,连及笄之后在宴席上都不曾喝酒。
可他还是错了,今日这口下肚的酒真是比他喝过的所有东西都能让他为之沉醉。
似是抿下了这口酒就能抿下许多心中的哀愁,抿下那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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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章全属私设,勿上升本人
作者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