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贺文
是《十七个五年》的番外——阿蒲视角
重生buff有
nbp有自己的晓美焰(bushi
全文7.5k+，主南北，微量弘叶题石
爱情是他们的，ooc是我的
切勿上升蒸煮
000
我是蒲草，一个父不详的孩子。
自我有记忆起，便一直是娘一人在照料我。她每日辛苦劳作，从不抱怨，也从没提起过爹。
她不说，那我便也不问了罢。
我早知道我们不是这里的原住民，因为邻里人不怎么待见我们。
他们早先还会在背后嚼舌根，有说我是野种的，有说娘不检点的，但后来都不再说了，反倒对我们满口赞誉。
我以为是因为娘总是对他们施以援手，加上性子讨喜才会这样。
后来我才知晓，除此之外，也是有石凯家的叔婶在背后帮衬了不少。
我撞见过好几次，石凯他娘对别家说：“这母子两个看着怪可怜的，我看阿蒲他娘也是个温吞性子，不像是会乱来的。总归是两条人命，咱都是街坊，平日里还是多搭把手。”
她也以身作则，在看出我性格孤僻且沉默寡言之后，将自己的儿子送来我家，说是年龄相仿，干脆作个伴。
于是我俩便一起读书，一起玩耍，真真成了极其要好的伙伴。
我也深谙娘的不易，读书甚是刻苦，每日下学还要回家温书。
先生也说我是个读书的料，不日便可参加科举。
001
可世事难料。
在我十五那年，我娘走了。
她积劳成疾，病逝了。
这与我规划好的人生是不一样的。
我还没来得及考取功名，还未曾给我娘挣得一个诰命。
我连让她享福都没做到。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我给我娘办了丧事，然后一病不起。
石凯吓的够呛，一直守着我，嘴里念叨着“阿蒲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是啊，我不能死，我娘刚走，她一定想要我好好活着。
002
我慢慢好了起来。
许是蒲草这个名字终于发挥了它“贱名好养活”的功效，我好的很彻底。
但我累了，我娘不在了，我也没有再那般努力的理由了。
我对这个世界彻底无甚指望了。
许是我精神气不足，看起来病恹恹的，十里八乡的人都以为我伤了根基，身体不好。
石凯从和我时常掐架的状态，调整到了把我当瓷娃娃对待的模式。
出门怕晕倒，走路怕磕着。
我很感动，毕竟我其实并无大碍。
我报名参加了科举，中了举人，明明可以更进一步，我却装作身体抱恙不再去了。
这样就够了，往后我便去镇上教书，这倒也能糊口。
就这般平淡的过完一生就好。
003
我平淡了，可石凯没有。
原来他是侯府的孩子，只是被抱错了而已。
虽然我不明白侯府与我们这个小村的孩子如何能抱错，但他能过好日子了，我很高兴。
石凯走了。
京城与我们离得其实并不远，他很快就到了，给我们寄了一封信来，算是报个平安。
叔婶不识字，让我给石凯回了封信。大概是问他住的习不习惯，若是觉得不好就再回来。
我在末尾加了一段，承诺他我会照顾好叔婶。
004
叔婶好似又不用我来照顾了。
石凯再回信时，讲了他的生身父母。
他长得很像他亲娘。
侯府夫妻对他很好，除却心怀愧疚，也有发自内心对亲生儿子的疼爱。
此外，他还有了一个哥哥。
也就是那个同样被抱错的孩子。
他说这位哥哥人很好，对他承诺“从今往后我便将你同我亲弟弟般对待”。
我刚想嗤笑，假的吧，哪有人会这么善心。
却发现下一行赫然写着“可是哥哥他不愿再留在侯府，他想回自己家”。
自己家，那便是我们这里。
我怔愣，真有人会放弃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吗？
005
还真有。
石凯的那个哥哥真的来了。
他来那天，叔婶也邀请了我去吃饭。
婶婶向我介绍，说他叫郭文韬。
长得挺好看的。
但我对不熟的人一向冷淡，若非他是叔婶的儿子，或许我俩真的会老死不相往来。
006
刚回乡的公子哥显然是毛手毛脚的。
我家里有一把材质不佳的琴，是当年我娘省吃俭用买给我的。
她说看见别人家孩子在学，我也不能落下。
可我们哪有钱找先生呢？
娘说她可以教我。
娘弹起琴来，仿佛换了个人，她不再是那个整日做工的寡妇，反而更像是个闺阁小姐。
我迷上了弹琴，于是跟我娘学了个七七八八。
我也不曾过问她为何会弹琴，娘不愿提起的东西，我都不问。
后来娘走了，我也没再碰过琴。
而这位公子哥在某次叔婶让他来我家时，把琴碰坏了。
其实琴于我而言已无大用，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坏掉，我心里不可能高兴。
念在他刚回来，又是叔婶的儿子，我没计较什么。
没过几天，我看见他帮别人搬货。
他身上的衣裳蹭的到处都是灰，整个人脏兮兮的，哪有半分侯府少爷的样子。
我很诧异，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懂得替叔婶分忧了，甚至自己找了份如此辛苦的活计。
有次下学很晚，我来不及回家准备晚餐，便去叔婶家蹭了顿饭。
我听到公子哥笑嘻嘻的说白天是和几个同龄人玩耍去了。
我不动声色的吃着饭，不清楚他骗叔婶的目的。更何况我们又谈不上熟，我也没有那么好心去替他解释。
等到我几乎要将这些事忘却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把新琴。
是公子哥赔给我的。
我惊讶之余也万分感动，除却娘和石凯一家，他是第一个对我用心至此的人。
不对，或许我也该接受他是石凯一家的一员了。
007
我不再叫他公子哥了，哪怕心里也不这么叫了。
我学着叔婶，叫他文韬。
这个名字寓意很好，文韬武略。
我接纳了他，同他慢慢熟络了起来。
我发现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也有很多新奇的思考与话语。
我渐渐的不再那么无欲无求，我对生活有了一些热爱，对明天的到来有了一些期待。
我明白，这些都是郭文韬带给我的。
他那鲜活的生命力点亮了我生命前行方向的灯。
他对我而言，越来越重要了。
到后来，我觉得，我大抵是喜欢上他了吧。
008
文韬很可惜我不能继续科考。
其实我是可以的，所以我为了他，拖着所有人眼中的“病体”，进京赶考了。
文韬不放心我，他说自己更了解京城，硬是要跟着我一起。
多年的刻苦学习，以及后来的教书经验，再加上文韬一些看似出格实则拓宽了我视野与格局的话，我应考还是谈得上轻松。
最后我拿到了状元，不日便要就职。
看啊，娘，我终于考取功名了。
009
就职前，我和文韬决定回一趟家。
我自认为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思考了许久，还是在归家前一晚找上了文韬。
许是因为我原生家庭的异样，我不好意思说出我心悦他已久这样的话。
我只问他可愿与我成亲。
问完，我都被自己荒唐住了，怎会有人如此莽撞冒昧地问出这样的话。
我料想他不会答应。
可文韬同意了。
我兴奋的一宿没睡。
事业爱情双丰收，我是这般想的。
010
我们归家了。
叔婶特别高兴，为我们准备了许多好菜，宴请了好多人来庆贺我成为状元。
我告知了叔婶我想和文韬成亲的事，他们也是喜上眉梢。
我们决定在我任职前成亲。
筹备婚事时，我才突然生出了些近乡情怯来。
我开始想，那日文韬只是答应了我，可万一他并不心悦我呢。
或许他同意，只是因为我们知根知底，我这个状元郎是他失去侯府少爷身份后的最好选择。
我突然没了自信。
于是我试探着问他：“我们毕竟没有感情基础，不如婚后先分床睡吧？”
他愣了愣，竟是回了我一句好。
我如坠冰窖。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亲是势必要成的，对于我来说这已是不错的结局，我就不再奢求其他了。
011
成亲那日，有个人找上门来，自称是我爹。
他说他是当今首富，于是送来了许多财宝，贺我成亲。
我感觉世界似乎坍塌了一角。
原来我根本不是蒲草。
原来我是蒲熠星。
012
最后我什么东西都没要，我也没认这个爹。
我怕我会陷入死胡同里。
毕竟在知道他是谁后，我就不可抑制的想，若是当年他早些找到我们，我娘是不是就不会英年早逝？至少，她不用那般辛苦。
虽说他同我解释过了，当年我娘带我走是为躲避盯上他财富的权贵，找不到我们是因为我们真的很彻底的隐姓埋名了，并不是不愿意找。
但我过不去心里的坎。
文韬似是看出了我内心所想，他安慰我：“我的爹娘以后就是你的爹娘。”
好。我在心里默默回答，任由眼眶红的酸胀。
013
因着我生父找上门这事，文韬担忧我，于是我们连洞房花烛夜都无。
回到京城就职时，我得知了九公主想让圣上为我和她赐婚。
我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我快人一步，否则便要和劳什子九公主成亲了。
可自小在乡下长大的我低估了皇权。
我的确抢占了先机，却依旧无法左右后来的发展。
在得知文韬因打伤礼部侍郎的儿子被关入狱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多么渺小。
我心里很清楚，哪里是因为什么礼部侍郎，这分明是九公主的蓄意报复。
但我同样清楚，就连我最大的倚仗——状元郎的身份，都是圣上赐下来的，若是我惹他不快，他收回便是。
在我走投无路之际，石凯找上了我。
“阿蒲，你别太过担心，监狱那边黄子已经打点好了。”
我这才知道石凯已经和本朝十八皇子——黄子弘凡搭上线了。
“可是黄子他毕竟不受宠，能做到的也只有打点监狱了。”
我好似是第一次见到石凯这般严肃的模样。
“阿蒲，你娶文韬这事，算是驳了皇上的面子。我本以为这只是九公主脸上挂不住，想拿文韬出气。现在看来，能闹到监狱里去，或许是皇上没打算让文韬活。”
皇上没打算让文韬活？
那我一个小小的状元郎能做什么呢？
不，不对，我本可以不只是状元郎的。
014
我彻底成为蒲熠星了。
我本可以不只是状元郎的，我还是首富之子。
于是我选择了认祖归宗，我的亲爹很高兴，虽说我是带着目的认他的，但只要肯认，他根本不在乎我的目的。
所以在了解我的诉求后，他二话不说，给国库砸了一大笔银子。
虽说士农工商，我们本该不受待见，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皇帝也不能装瞎，我们给他钱，他自然得放了文韬。
我从文韬那里得知了他是为我出头才打了礼部侍郎的儿子。
我想告诉他，我没那么重要，下次别逞强了。
但我说不出口。
因为其实我心里很暖。
015
我通过石凯联系到了黄子弘凡。
我得知了他有夺嫡的野心，也得知了石凯以及侯府算是他的势力之一。但侯府近年式微，无法提供特别有效的帮助。
于是我找到他，向他投诚，往后他用来打点关系或是豢养私兵或是如何如何的费用，我一力承担。
黄子弘凡应当也通过石凯了解过我，他知道我所求的是什么，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如今明白了，在这偌大的京城，想要有尊严有地位，就必须成为上位者，或是有一位可以庇护你的上位者。
改朝换代我做不到，但拥立一位新帝还是可以一试。
皇帝没打算让文韬活。
现在我也不准备让皇帝活。
016
在我们正式谋划夺嫡前的某一天，文韬失踪了。
我得知消息时，四肢百骸都在发凉。
但我也只得快快冷静下来，提着灯去寻文韬。
我最终在一棵树下找到了他。
回家路上，他对我说：“你叫蒲熠星，那你就是星星。我不认得路，但我有星星给我点灯。”
昔日他点亮了我前行方向的灯，今日我点亮了他归家的灯。
有些宿命感。于是我点头说好，再黑再远，我也能找他回来。
017
夺嫡计划正式开始了。
为此，黄子弘凡和石凯还特意为我找了医师，我也就配合着他们，慢慢“治”好了我的“病”。
我忙的不行，每日都极晚归家。
而每晚进卧室，本已睡下的文韬都会来迎我。
我觉得这样实在太耽误也太打扰他休息，于是干脆搬去了书房睡。
018
我们的计划很顺利。
九公主被送去和了亲，礼部侍郎被调去了小城，全家都被迫搬迁。
这是我特意设计的。曾几何时，他们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拥有者，那么如今也来感受一下被权利压制的感觉吧。
而京城里，皇上被太子逼宫，幸而黄子弘凡及时赶到，打退了太子。
太子被废，秋后问斩。而黄子弘凡救驾有功，改立为新太子。
皇上似是被这番变故吓垮了身体，精神一日不如一日。黄子弘凡开始监国，逐渐把握了朝政。
皇帝驾崩，太子登基。我们的计划顺利完成。
令我意外的是，黄子弘凡力排众议，坚持封了石凯当皇后。
我不禁笑自己的迟钝。我早该想到的，若没有这层关系，石凯为何要支持一位看起来毫无胜算的皇子？黄子弘凡又为何会在大业未成前冒着暴露自己韬光养晦的风险，去监狱打点文韬的事？
这样也好，至少从今往后，我和文韬可以肆意的生活了。
019
自由还是伴随着约束。
黄子弘凡让我做了丞相，一个名副其实的权臣。我每日处理公文处理到两眼昏花，心里想着早知道接着装病好了。
我依旧没什么时间陪文韬。
我也依旧睡在书房。
再次和文韬有令我印象深刻的交流，是在他说他想出去走走的时候。
我十分同意，毕竟我实在腾不出空来，他若想出去寻点事做，以防无聊，我自然是支持的。
可是文韬没有立刻离开，他接着说，这次出去了，可能会迷路，就回不来了，星星点灯也找不到他了。
我停下了批注公文的手，抬起头来看他。我不知道什么事促使他这样想，但我依旧向他承诺：“不会，无论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文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叔婶，照顾好石凯。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种话，这种像是临终托孤的话，我没由来的感到了心慌。
可他已经离开了。
020
我的心慌没有错。
文韬走了，走在一个夜里。
“阿蒲，文韬他……其实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他来自一个更发达的世界。似乎是因为他命不该绝，所以在死后来到了我们这里。可是如果五年内他找不到任何归属感的话，就会离开，前往下一个世界。”石凯扶着棺材，尽可能冷静的同我讲述来龙去脉，“现在他走了，又来了一个新人，我想就算是你，应该也不希望有人占用他的身体吧。他回不来了，所以我把新人杀了，你……你好好安葬他吧。”
我听懂了这一切。我知道文韬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比起我得知我不是蒲草的那一刻，此刻，我的世界彻底坍塌。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哭，哭我的爱人离开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懊悔自责，自责这五年居然都没有让他拥有归属感。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笑，笑我的爱人终于离开了这里，终于又可以去寻找属于他的幸福了。
所以最后，我只是面无表情的对石凯说：“你知道吗？那天他和我说了的，他说他会迷路，他回不来，星星点灯也找不到他……我没想到是在和我告别……”
我好似已经语无伦次了，可周遭的人也只能同我道一声“节哀”。
021
文韬该下葬了。
我安排好了一切后事。
对，一切后事，文韬的和我的后事。
石凯问我，一定要殉情吗。
我的目光越过石凯，又望到了在乡下的那段时光。
“这个丞相，是为他做的。这个夺嫡，是因他参与的。这个状元，也是因他才考的。”我笑了，“石凯，其实当年我的病好的很彻底，但我没有盼头了，才选择了不进京，只留下教书。若不是文韬选择了回家，只怕蒲草一辈子也就那样过了。他曾说我是星星为他点灯，可他又何尝不是点亮了我生命中的灯。如今他走了，灯熄了，你还想我如何活下去？”
石凯缄默无言，他也不再拦我。
他该懂我的，我们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
我也躺进了文韬的棺材里，躺在了他的旁边。
我说，我承诺过他一定会找到他。
所以我来找他了。
说来也好笑，那是我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黄子弘凡亲自来主持了葬礼，作为臣子，我倒是蛮荣幸的。
他喊道：“盖棺！”
世界黑暗了，安静了。
空气渐渐稀薄起来，我闭上眼。
韬韬，我来寻你了。
星星来为你点灯了。
022
我醒了。
本以为我应当已是魂体，却不料看见了石凯。
他对我说，他居然是侯府的孩子。
不对，不对，这不应当是几年前的事了吗？
我花了几天，才渐渐明白我是回到了石凯被接回侯府的前夕。
我万分欣喜，这也就意味着，很快我就又可以见到文韬了。
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他找到归属感！
石凯走了，文韬来了。
可当我再次落座文韬前来那日的叔婶家中时，我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文韬。
果然，正如石凯所说，他回不来了。
待到晚餐结束，叔婶离开后，我开口询问：“你也是异世之人？”
对方吓了一跳，似是不明白我为何会知道这事，但最终还是点头，“是。”
我从他口中得知了一部分关于文韬的事。
他终究不是文韬，我依旧不用活了。
可无论如何我也死不了。
我想起那人说的“剧情”，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或许要等黄子弘凡登基才行。
于是我又一次花费五年，扶持了黄子弘凡上位。
在这之后，我果然可以轻易地死去了。
023
我又醒了。
不知为何，我似乎被困在了此间，再次醒来依旧是石凯回到侯府前夕。
这次的“文韬”甚至没回家，而是选择了留在侯府。
于是我再次重复之前的轨迹，扶持登基，然后去死。
024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重复了十六次，加上有文韬那一次，我已经轮回第十八次了。
期间，我也有再从别的“文韬”那里获取信息。
可是我了解的再多，文韬也回不来了。
我可以感受到，没有文韬，我快要疯了。
于是在第十八次，我杀了早已成为帝后的黄子弘凡和石凯，屠了整个京城，最后杀了自己。
我想，我果真是疯了。
025
没想到还能再醒来。
不同的是，这次石凯没再重复那句“我居然是侯府的孩子”。
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最后说出一句“辛苦了”。
我知道，这是第一次的石凯。
他也来了，并且和我拥有了对等的十八次的记忆。
我们决定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走。
他问我，如果这次还不是文韬怎么办？
我说，那就再来一次。
我不知道哪一次会是我的最后一次，但我愿意在有限的时间内无限的爱他。
026
我赌赢了。
我找到文韬了。
但他好像不记得我们了。
不对，好像记得，但出现了一些偏差。
他居然提醒我远离黄子弘凡、石凯和蒲熠星。
罢了，只要是他，无论如何都好。
这一次不等我高中状元，因着我对文韬失而复得的那一份百般关心，叔婶决定将文韬嫁给我。
什么分床睡，我未曾再提。
洞房花烛夜，这一次也补上了。
我的亲爹似乎也拥有了过往的记忆，早早地带着人上门找我，可我如同第一次那样拒绝了。
可他居然趁我不在来找韬韬和叔婶，无法，我只得跟他回去了。
毕竟我也舍不得韬韬吃苦。
027
石凯居然找上门来，打算给韬韬讲我已经历过十八次的事。
目的是威胁我投诚黄子弘凡。
哦，对，黄子弘凡也拥有了所有记忆。
韬韬明显听进去了，他问我这件事真与否，我不愿骗他，却又不知该如何讲，只得糊弄过去。
他好似因这事郁闷，去酒楼找了石凯。
我担心他出事，便一路跟着。
石凯给他解释清楚了所有的事。
讲到一半，韬韬回头，与楼下的我遥遥相望。
028
回府后，用过晚膳，韬韬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我走到他身边，对他说：“你曾经说过，你很喜欢看星星。”
他望向我：“我还说过什么？”
“你说你想有个家。”
“你说，我娘去世了也没事，你的爹娘以后就是我的爹娘。”
“你说爹娘年纪大了，想多陪陪他们。”
“你说石凯真的很可爱，能有他这样的弟弟真的很幸运。”
“你说世界这么大，你想去看看。”
“你说，让我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爹娘，照顾好石凯。”
“你说……”
我顿住了，那种眼眶处的酸胀感再次涌上来。
“你说……我叫蒲熠星，那我就是星星。你不认得路，但你有星星给你点灯。”
“可是最后你说……你这次出去了，就可能……可能会迷路，就回不来了……星星点灯也找不到你了……”
他起身抱住我问：“孤独吗？失望吗？一定很累吧？”
“不，一点都不。”我死死的抱着他，“因为我找到你了。”
“那你上辈子为什么屠城？”
“因为你回不来。”
029
韬韬又睡过去了，睡的毫无征兆，并且睡了好久。
我好怕他再次离去，便坐在他的床边，趴在那里睡着。
感受到韬韬醒了，我便立马抬起头，“韬韬！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韬韬握住了我的手。
我突然懂得，什么叫作“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030
韬韬也恢复记忆了。
原来那十七次我都不曾是孤身一人，韬韬也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而现在，是我们跨越了十七个五年的重逢。
或许不能叫作重逢，毕竟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那么，这是我们跨越了十七个五年的相见与相爱。
我会永远在有限的时间内无限的爱他。
而韬韬说，他也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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