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铃兰进屋伺候馨悦,踏进屋内,只见熟睡的小姐和撑着身子看着她的公子。
这……公子和小姐,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公子……”
丰隆眼神示意不要吵到她,只是下一刻,馨悦便睁开了眼睛,不太清醒,还有些许迷茫。
辰荣馨悦“哥哥。”
赤水丰隆“醒了?还睡一会儿吗?”
丰隆温柔地看着馨悦。
馨悦摇摇头,示意铃兰过来伺候她起床洗漱。
陪了馨悦半日,丰隆又马不停蹄赶往赤水城了。
为了让族中长老同意他继位族长,丰隆比从前更忙了。
馨悦发现,原来哥哥真的是靠自己得到了长老们的认可,那昨日哥哥和小夭说的不再考虑联姻,应该不是敷衍安抚她的。
馨悦这才放下心来。丰隆不适合小夭,小夭同样不适合丰隆。
不知道能让哥哥心动的女子是怎样的?
不过看哥哥对待感情那副模样,唉,他能真正喜欢上什么女子啊。
馨悦苦思着,直到去木樨园找涂山璟的时候,都没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
涂山璟“怎么了?遇到了难做什么事吗?”
涂山璟关切道。
辰荣馨悦“没事。”
馨悦下意识否认不愿多说,看着璟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低垂下眼眸,心中暗自诽谤璟是不是最近发现了她吃这一套,无奈又补充道,“想起昨日哥哥和小夭要联姻的事,他们是不会联姻了,只是想不到哥哥该娶一个怎样的嫂嫂……”
看着馨悦略带苦恼,皱成一团的小脸,又想到丰隆的性子,璟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涂山璟“丰隆不在意这些,如果是一个身份尊贵,能为赤水辰荣带来利益的人,他不需要考虑合不合乎心意,就会娶她;如果不是,他宁愿凭自己拼搏去闯出一番天地,你就别操心这些了。”
辰荣馨悦“感觉这些年,你们都变了好多。”
馨悦想起他们的变化,心中竟生了几分物是人非的惆怅之感。
璟安抚地拍了拍馨悦的头,没有答话,继续倾听。
辰荣馨悦“是我这次莽撞让哥哥担忧,这次回来,他变得沉稳许多;小夭也有了自己的追求,埋头专研医术,编纂医书,不再整日游玩;你……你也变了,如果不是我当年逼你尽快处理好涂山家的事,你……”
涂山璟“我们都变得更好了,不是吗?难道要我从前那般死气沉沉没有生机的模样,才好吗?”
辰荣馨悦馨悦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你也知道你从前死气沉沉,没有生机啊。”
璟拉起馨悦的手,认真看着她,眼眸中的柔情仿佛轻易让人沉溺其中。
涂山璟他说:“因为你,我变得更好。”
馨悦受不了这样热情的眼神,脸上浮现一阵热意,微微撇过头。
涂山璟没有说什么,继续道。
涂山璟“大家都有变化,不过,倒也不至于物是人非,几十年,足够丰隆沉稳了,你也不必揽在自己身上。”
涂山璟“小夭适应了王姬的身份,自然不会整日只顾吃喝玩乐,她确实因为当年之事有些自责,苦心专研医术,不过也是为百姓,小夭说,她后面打算在轵邑城开个医馆义诊。”
馨悦点点头。
对呀,吃喝玩乐的人不是小夭。上辈子,防风邶和皓翎大王姬交好的传闻是人尽皆知的。只是这辈子,人人尽知小炎灷的女公子,与防风氏的庶子防风邶交好。
这样的变化,馨悦总觉得怪异。
很不对劲。
可是她抓不住,到底怪异在何处。
在西炎城那几个月,化作防风邶的相柳带着她去了许多她不知道的好去处,她在西炎城为质一百二十年,日日夜夜担惊受怕,哪有闲心吃喝玩乐,更何况那些地方也不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会去的。
馨悦记得,每次踏入西炎城,都精神紧绷,儿时那些不好的回忆,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除了与防风邶游玩的那些日子。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轻松,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甚至在后来提起西炎城,她第一个想到的不再是是为质的那一百二十年,而是那短短几月。
馨悦忽然意识到,相柳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平白无故带她去那些地方。
父亲和哥哥心怀愧疚,在接她回轵邑城后,对她几乎百依百顺,极尽弥补。可是从未有人想过开解她,原来有人知道,她需要解开那些心结的。
馨悦觉得鼻间泛起一阵热意,被她强压了下去,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震惊,相柳这个人,洞察人心的能力,到了一种令人恐惧的地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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