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
如果酒精不会给人带来令人作呕与窒息的副作用,他一定会更加迷恋上酒精,因为它能短暂的带走烦恼与不快。半歪着身子在玫瑰色地毯上半眯着眼睛的尤里尔这样想着。他撑着沙发,勉强站起来,头疼得厉害,就像有千万跟针,硬生生扎进他的脑子里边儿,头疼欲裂。可他两条细长匀称的白腿却不争气,软绵绵的,像踩在云端上,使不着力,只听“吧嗒”一声,尤里尔整个人又摊了下去,衣衫滑落,露出了白嫩的香肩,他眼神迷离地回眸,用无法聚焦目光看着自己的美肩,想抬手提起衬衫,怎奈尤里尔的纤纤玉手此时受酒精影响,有气无力的,本是提衣服的动作,看上去便变得好似轻轻的撩了撩自己的肆意散落的、浓密的发丝。尤里尔总是对碎盖式的长发偏爱不已。现在,醉酒的他,一双清澈的,深栗色的眼眸被刘海遮住了几丝视线,在长发轻轻挡住的眸子里,几分若隐若现迷离与躁动显得更加诱人。他又双手扶着墙,勉强的,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他半眯着眼,皓齿紧紧咬着红唇,不一会儿,便在唇上咬出了一圈红印子,两条柳眉纠缠在一起,在使劲时,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他倚靠着墙,半张着小嘴,畅快淋漓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僵住了一会儿,突然清醒了不少,他用修长的手指烦躁而粗鲁扯开衬衫的领口,扣子也被扯掉了两三颗。尤里尔摇摇晃晃的在凌乱的桌面上抓起布洛芬和一杯凉水,扔进嘴里后,快速的喝了两三杯刺骨的凉水,终于让断了片的脑又重新开始正常运转。醒酒后的尤里尔用余光撇了撇自己散乱的衬衫和披散着的碎发,瘪了瘪嘴,无可奈何的翻了个白眼,像是在对自己感到麻烦似的。他慢悠悠的收拾好乱做一团的桌面,慢悠悠的提起自己的衣服,慢悠悠的打理好蓬松的头发,又踩着拖鞋,慢悠悠的走向浴室,只听一阵水声和一阵衣物摩擦产生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看见尤里尔劲瘦的腰在朦胧的水蒸气里若隐若现。他扬起头,让脸最大程度的冲着凉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清凉的洗澡水慢慢流下,滑到了尤里尔又细又长的脖子,水珠渐渐落下,碰到了他凹凸有致的喉结,水珠很明显的顿了一下,在经历“下坡”时,又急转直下,滑到了他薄而坚实的胸膛,在少年肆意的年纪,总归是带着不少青涩的。但尤里尔的青涩,是十分微小却奇妙的。水珠继续向下,划过他线条分明的腹肌,再向下,就是他诱人的人鱼线……就在这时,水珠忽然就断了线,不知它又去了哪里。将近五分钟后,尤里尔身着黑色T恤和灰色的修身长裤,头上披着一条雪白的毛巾便从浴室里走出来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胡乱的擦着带着水珠的发丝,他吹也不想吹他那微长的头发,索性就在沙发上躺下来,脸上的绯红也褪去了大半,他用手背半掩着双眸,用有些许沙哑的嗓音说道嘟囔着:“尤里尔啊尤里尔,你怎么这么就不争气,喝个酒而已,怎么就这么麻烦又矫情。你又为什么要贪恋酒的滋味呢。看起来真像个颓废的中二少年…哎…颓就颓,废就废吧……”不知过了多久,尤里尔带着湿漉漉的发丝,浅浅的,却又十分安心的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