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性命无忧,但重伤归来,眼前是叶冰裳与他说话的一幕:
“殿下,为何这次会伤得这么重啊?”她坐在萧凛的旁边。
他脸色苍白,嘴唇都没有血色,“澹台烬亲临战场了。”
“澹台烬,”瞳孔震惊,想到大婚时那个恐怖的人,没想到这么快。
“澹台烬的兵马很快就会打到这里,若柏山城再破,盛国将无险可守,可现在的形式如此,为之奈何。”
原来已经都这里了,安慰萧凛:“殿下,国运本就盛衰无定,眼下的局面,也并非你一人能左右啊。”
他握住叶冰裳的手,“冰裳,我乃萧氏子孙,父王可以不仁,但我却不能不孝,眼下战势不利,若我来日以身殉国,”
冰裳上前捂着他的嘴,“殿下,你千万别这么说。”他没有说话,她慢慢放下手。
手被萧凛抓住,变成抚摸他的脸,他看着她,“战场上生死一线,这些事不早该同你讲。”
她眼泪不自觉往下流,他喊着她,“冰裳,若他日我战死,我希望你不必为我守节,若能寻得个可靠的男子,能得你的芳心,又能照顾你的余生,再结良缘也未尝不可。”
“不,”不看他眼睛,“如果有那么一天,妾愿与殿下同死。”缓缓抬头看着他,再次摸上他的脸,
“殿下你不是说过,无论甘苦,要同我一起承担的吗?”
他回望她,嘴角微微上扬,“是我不该吓你。”擦掉她的眼泪,“好了,不要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把她搂在怀里,“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可是,若你连自己也护不住,又如何能护住她呢。
盛帝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让她回去,理由冠冕堂皇,实则只是做一个人质。
当晚,萧凛就送她回去,临行前跟她整理衣裳,眼里满是不舍,叶冰裳拉住他的手,“殿下,我不想走。”
“冰裳,”将她的手拉了下去,他无可奈何,那是皇命,“只是回宫陪母后小住几日而已,我知道,你担心盛国的百姓不容你,但父王也派了亲卫护送,定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何况回了盛都,总比在前线安全的多。”
护送?那是害怕她逃跑才来护送她的,什么叫小住几日,暗处的手段多的是,她回去一点都不好过,跟以前澹台烬一般,萧凛难道就不知道吗?
他好像迫不及待,叫了小慧,“小慧,”看着叶冰裳,“扶,王妃上车吧。”
“是。”
收起眼泪,悔啊,怎么不早些离开呢,但不能直接上车,还要转过身,“殿下,以后,冰裳不在你身边,千万保重。”
留下一句,“我等着你回来。”才上马车,离开萧凛。
唉,回到盛都,立马被叫进了宫,日日跪佛,抄簪花小楷,不食半点荤腥,听那些闲言闲语,住处漏雨,偏僻的院子,破旧的衣裳……以后都要自己动手了。
还在念瑾有叶冰裳的手艺,衣服可以自己缝,漏雨的屋子自己也可以修,吃的也可以换一点改善一下,可是萧凛不回信,是不是被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