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徴端着两盘菜进来,将一盘番茄鸡蛋放在菡芝面前,另一个手上的香煎豆腐待他在宫尚角旁边坐下后,理直气壮地放在了自己面前。
菡芝看着眼前的四菜一汤,竟不见一点荤的,这哥俩平时吃这么素?和尚?
看菡芝迟迟不动筷,目光还在他和哥哥身上游离,宫远徴又猜到她在想什么了,开口解释道:“哥哥不喜荤腥,向来食素,所以角宫厨房备着的也都是些素菜,芝芝你吃不惯吗?”
菡芝摇头:“我只是觉得长期不食荤腥,难道对身体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我和哥哥都身体康健,没见什么影响啊?”宫远徴说着还夹了一块豆腐,放进了菡芝碗里,“芝芝快吃,凉了就不好吃啦!”
“谢谢远徴哥哥!”菡芝端起碗,小口小口地扒着饭,嘴里还嘟嘟囔囔道:“我还是觉得凡事都忌矫枉过正,你们现在身体没有反应,可能是因为还年轻,等到年龄大了,这坏影响啊,说不定虽迟必到哦!”
突然,她的碗里又多了一大块鸡蛋,宫尚角夹的。
菡芝抬眼看向宫尚角,这次是真的清晰地看见了他眼里的期待,宫尚角冷峻的脸上配上这暗戳戳的眼神,莫名戳中了她的萌点,菡芝冲他扬起笑脸,红唇一张一合:“谢谢……尚角哥哥!”
听到了想听的话,宫尚角默默勾起了嘴角,开口道:“明日起,角宫每日都会备着一道荤菜,以防……”说着还撇了一眼埋头干饭的菡芝,“虽迟必到。”
饭毕。
案上,茶具齐全,一壶新茶正在炉火上煮着,旁边一长排小碗,盛放着各种颜色形状的药材、草叶、花苞。宫尚角用煮茶的夹子夹取了几味,放到壶中。
三人间的气氛一派和谐,此时菡芝却突然投了一个大雷:“我基本确定云为衫和上官浅都是无锋。”
“什么?!”
宫远徴惊叫出声,宫尚角也向菡芝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宫远徴不解:“可是哥哥不是差人去查验过她们的身份,不是没有问题吗?”
菡芝看着炉上飘起的袅袅轻烟,摇了摇头:“这大概就是无锋的高明之处了,抢在宫门查验之前做好准备,顺水推舟利用尚角哥哥的手做实二人身份清白,你看,哪怕之前你对她们有所怀疑,经过这一出,是不是也放松了对二人的戒备?”
茶已煮好,香气四溢,宫尚角修长的手指提起茶壶,往他面前的三盏茶杯中倒茶。
他将其中一杯推给菡芝:“那你又是如何确定她们是无锋的呢?”
“不知你们对那个被宫子羽押入地牢的宋姑娘是否有印象?”菡芝端起茶杯吹了吹,“他认定是宋姑娘携带毒药进入宫门,但无论是从动机还是能力来看,给云为衫下药的都不可能是这位宋姑娘。在宫子羽把药搜出来时,我仔细分辨过,药粉中有轻微的千层红的味道,这是一种女子涂蔻丹常用的材料,而进入宫门那晚,涂了蔻丹的新娘只有……”
“郑南衣,云为衫,上官浅!”宫远徴接过了菡芝未说完的话,引得菡芝一脸惊奇地看向他。
“远徴哥哥真厉害,不止记忆力好,观察还如此细致,连新娘的指甲都能注意到!”
“那是!我可是徴宫百年难遇的天才!”宫远徴听到了菡芝的夸奖,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几分得意。
宫尚角喝完了杯中的茶,将杯子置于桌上,开口道:“所以,你认定是云为衫自导自演了这下毒的戏码,上官浅和云为衫走得极近,有同伙的嫌疑,而她们和郑南衣相同的蔻丹,让你怀疑她们也是无锋之人。”
“是的,我仔细观察了云为衫在画像和宣布身份时的反应,她的慌乱让我更加坚定她有问题,我甚至在想郑南衣可能就是一颗为了掩盖她们身份的棋子。”
“上官浅一开始的目标是哥哥,在医馆发现哥哥不好接近,就立刻去讨好宫子羽,就是为了留在宫门刺探情报?!”宫远徴直起身。
“哥,我这就去把她们抓入地牢,仔细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