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道,开阳城。
细雨纷纷,空气潮湿闷热,轻纱薄衣吸收了空气中的水汽,黏腻腻的贴在身上。
上官浅恹恹的揭开车帘,眺望正街上最显眼的一家木玉行总店,回身拍醒练功练睡着的李寒衣,
上官浅寒衣,我们到了。
“唔~师娘,”李寒衣一骨碌爬坐起来,凑到另一边往外面东张西望,“这边太潮了,好热。师娘,这里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
上官浅对,不过我小时候,对这里最深刻的印象只有晏家大宅,但其实这边市集上好玩的东西很多,好吃的也不少。
马车逐渐停在晏家大宅门外,南宫春水率先跳下马车,懒散的伸了伸腰,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回身牵上官浅的手。
“家主。”还算熟悉的声音响起,上官浅被抱下马车,正准备去接李寒衣,此时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回头看去。
一身冷色调丝绸质地的锦袍,曾经如刀锋般狂傲不羁的棱角,已经被琢磨成深沉内敛的姿态。
“唔~”南宫春水难得主动松开了上官浅的手,围着开门迎出来的掌事绕了一圈,“浅浅,这是我知道的那个人吗?晏家这么能锻炼人的话,要不要把东君他们拉过来磨练磨练?”
上官浅你认识的哪个?他是诸葛。
两年前,天机离开开阳城时,把晏家大本营的事物都交给调教过的诸葛来负责。
具体操作过程,上官浅并不清楚,算算时间,该不会太久。
当时古尘还在这里坐镇,但没多久,大概诸葛接手晏家掌事,古尘就去了天启。
“我当然知道是他,还是天机会调教人。”南宫春水重新走回来,一手一个重新牵起上官浅和李寒衣。
上官浅这个季节,这里实在不适合游玩……
跟在诸葛身后一起迎出来的仆从,一人一把大伞遮在几人头顶上,静默的听着吐槽声,簇拥着终于肯回家的家主及‘夫人’、小姐进门。
一路往后院重新改造成的主院走,路过通往外院的小径,上官浅突然顿住脚,之前一直没注意,她的版图上似乎并不是只有一个诸葛。
上官浅你把诸葛云也拉过来了,他不回天外天了?
“我们兄弟二人本就是一体的,弟弟自然要跟我一起。至于天外天,曾经对我们有知遇之恩的是北阙国主,但我们也跟随保护北阙遗民退守天外天多年。如今的天外天,做主的可不是北阙国主,无相可没资格指挥我们兄弟。”
上官浅无相……无法无天,无相无作。天外天,北阙……
上官浅呢喃着,突然不明意味的勾唇笑了笑,她怎么忘了呢,成王败寇,北离的仇了结了,还有北阙和南诀呢。
曾经威逼利诱西楚上了贼船的可是北阙和南诀,结果只有西楚国破、王族灭绝,而北阙却得以退守天外天,南诀和谈之后,到如今更是完成一统重整旗鼓。
这两方害的她国破家亡,被投机的晏家教养利用的罪魁祸首,可都还过得很滋润呢。
上官浅你们那位帝女小姐呢,如今还在北离吗?能不能帮我传个消息,我有些事要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