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城主府徽记的马车从分流的人群中穿行而过,径直路过白特秘境所在的广场,冲进还施水阁门外阵法流动的水波中。
不巧,之前在天启城景玉王府抢亲的叶鼎之和百里东君,被百里成风压回碎叶城后,连同司空长风一起,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泡在秘境中磨砺自己。
整个园林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不见。
上官浅扶着天机的手臂从马车上下来,微凉的风吹过,天机迅速给自家主人裹好厚披风,初春的江南园林潮凉潮凉的。
上官浅你之前说王一行被他师父召回去闭关学习锻打新秘法,那南宫春水呢?
天机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在杨柳依依的湖畔戳着一个仿若被定身的人,清浅的绿色,比春日里柳枝上的嫩芽还要鲜亮。
映着湖水的绿和发芽的树木,上官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怪她一时没发现那儿还站着个人。
上官浅他这是受刺激了,还是在研究什么新式武功?
“他这是在cos望妻石,不明显吗?”天机无语的调侃道,若非他眼睛被缎带遮得严实,高低要给南宫春水送一对卫生眼。
上官浅咬着槽牙吸了口凉气,却被呛咳的一连咳嗽好几声,南宫春水哪里还顾得上远远的站在湖边摆忧郁造型,恨不能直接飞过来,当然他也的确是踏水横渡过来的。
“浅浅~”白发小奶狗一脸委屈的把自家娘子收在怀中,小心翼翼的抚着她的后背,眼神极为认真的垂下,紧盯着自己探脉的手指,嘴里却继续捏着嗓子说话,“你都不想我~”
上官浅那个偷摸跑去教坊三十二阁,在楼顶上喝酒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呢,每一次我呆在阁楼里小憩时,总有人在暗中照顾保护。
南宫春水有点尴尬,这一年的时间,他仗着境界高深和对天启城的熟悉,根本没有太过掩饰行踪,至少天启城外的驻军,金吾卫还有影宗都没发现他的踪迹。
但是他忘了上官浅也同样境界高深,谁让他的美人日常便是一副清纯甜美的小白兔模样呢,害他现在被戳穿,只想埋在美人怀里不依不依。
上官浅觉得好笑,从披风中伸出手环住南宫春水的腰身,侧脸贴在他胸口深呼吸一口气。
熟悉的味道和感觉,原来她潜意识里认定的,南宫春水一直跟在她身边,并不是她的错觉,还以为那东西终于出错了呢。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暗中照顾和保护为别人孕育子嗣的自家娘子。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恰了一整颗柠檬的酸涩模样,究竟有几分是真心实意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呢。
上官浅我伤了你徒弟的心,你不怪我吗?
迄今为止,除了古尘和南宫春水,还没有人知道她是西楚王族出身,但她复仇的时候却是挑了两个最好的少年下手。
“也许,对他来说,这只是求仁得仁。也或者,这已经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命数。”
南宫春水叹息一声,解开环在他腰背上的手收进披风里面,甚至把上官浅披风上的兜帽也盖好,才重新把美人收在怀里,往内院的暖阁里走去。
这一路晃晃悠悠的在马车上做月子,虽然被天机调养的还算不错,到底没有亲自盯着,趁着天气还不够暖和,不若在暖阁里做个双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