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他都知道吗?”温壶酒不太理解上官浅此时的想法。
若是单纯因为功法的原因,此时已经是神游玄境的上官浅难道还要继续在武道至尊之路上攀登么。
上官浅他示意你来的吧?
白日里还遮在她身前挡住所有看向她的目光,刚刚她不过是多喝了点酒,竟然提议让她出来散酒,上官浅抿唇笑起来,男人的心思同样复杂的很。
上官浅初进学堂那日,你若是闯进去了,可能我也不会同他有交集。
说到这个,上官浅手腕一翻,盛装着出云重莲的盒子便出现在眼前,
上官浅这个,我大概是用不到了。
“留着吧,做个纪念也好。”温壶酒的情绪没有什么起伏。
纪念,么?
手指摩挲着盒子上的雕花,些微的凉意从盒子里的玄冰上透出来侵染进稍微有些温凉的手指。
上官浅嗯,我知道了。
上官浅应着声垂下了眸子,那一点点的凉意,好像随着夜色渐深、吹拂而过的凉风传进了心里,稍微有点不太舒服。
本来想要送一些她之前炼制的,温壶酒用的上的丹药,也犹豫着没有开口送出去。
既然人家已经不想再同她有什么交集,那便也就罢了,礼尚往来也要分人,更要看时间场合的。
上官浅风有些凉,我想先回去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同他们说一下。
“好。”温壶酒应了一声,目送着上官浅身姿袅娜的沿着回廊往外走去,在院门处扶住了一个眼睛上蒙着缎带的黑衣少年的手臂,然后便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温壶酒在原地又多站了一会儿,仰头望着没进云层深处的月亮,只觉得他的心也跟着往下沉,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中。
“呼……”一声说不上来什么意味的叹息声自身后响起。
温壶酒回身去看,穿着色系清新的白发少年,抄着手靠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的目光复杂到他完全看不懂。
“李先生……”
“南宫春水,作为百里东君的师父,你我可以平辈论交,唤我南宫兄或者春水兄都可以。”
“……”温壶酒咂着这两个名字,一时间并没有叫出口,他有点诧异,少年似乎对他颇为不满,总不能是因为他站在这里和上官浅说了几句话便醋了?
南宫春水无语的翻了翻眼睛,亏了他委屈自己的心给这人创造的机会。
上官浅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学堂那次,这人带着出云重莲千里迢迢赶来天启,若是当时闯进房间,他跟上官浅绝不会有像现在这么深的交集。
想到这里,南宫春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家浅浅刚刚强撑着用平静语气说话的模样,感觉要碎了。
“我突然觉得,你挺活该的,”连第一次都被萧若风截胡成功,该说不说……“白日里手下留情了,我真该给你个教训。”
南宫春水丢下这句话,抬步路过温壶酒身边,沿着上官浅离开的方向从回廊往外走去,甚至越走越快,三两步便消失在院门外面。
温壶酒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屋子里的宴席散了,自第二个从他身边路过的人开始,每一个都一言难尽的瞥他一眼,叹息着从他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