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清朗温润的少年音响起。
上官浅轻声应着,她竟然托着下巴盯着骨扇少年的容颜走神了,俏脸霎时染上一抹淡粉,起身太猛又踉跄着跌了回去,被唬了一跳的少年接个满怀。
“浅浅是怕我吗?”温香软玉在怀也不能弥补少年心里的失落感,从昨日他属于李长生的时间结束之后,上官浅潜意识里便开始抵触他。
上官浅没有,只是不太习惯而已。先生,我还能叫你先生吗?
“你想叫什么都好,”若是愿意改口叫他夫君,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也改个复姓的名字,好不好?”
改名字?上官浅第一时间去看版图上的青玉骨扇,那上面恍恍惚惚出现了一个名字的轮廓,看长短像是四个字的。
“你看,浅浅你是上官,东八是百里,那我叫……南宫,南宫怎么样?”骨扇少年不着痕迹的挪了挪位置,在旁边突出地面的粗大树根上坐好,一边转移上官浅的注意力,一边把她完全抱坐在怀里。
上官浅南宫?那名字呢?
四个字的轮廓出现了南宫两个字,上官浅只觉得呼吸不畅,这样随随便便玩闹般取的名字,竟然被那东西认可了,而且直到现在,姬虎燮这个名字也没能重新出现。
“李先生虽执掌学堂,但是他根本就不像个书生,行事作风非常狂。我这一世要当个儒雅的书生,就如同这春水一般荡漾,如同春水一般温和。春水,南宫春水,就这么定了。”
上官浅没说话,怔怔的盯着骨扇上方七彩的‘南宫春水’四个字,被新鲜出炉的南宫春水悄默默的抱着占便宜都没注意。
百里东君先生,你们醒了。
百里东君拎着猎物回来,上官浅才收起杂乱的思绪,微颦着眉从南宫春水怀里站起身。
侯府公子会酿酒是因为他有个会酿酒的师父,但她猜这侯府公子必然不会做饭。
山鸡太柴了,加点野果子调味也不错。
上官浅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树,不太满意的又退回谷口,剑指轻弹,系着马车的果树上,一连四五颗野果掉下来,落在手中的湿帕子上。
南宫春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上官浅走远才微微垂下眸子,前几日还由着他浑闹的美人似乎跟他生分了。
这一幕落在百里东君眼中,只觉得今天的师父跟昨日的很不一样,清隽儒雅又深沉内敛,一时间竟连话都不太敢同他说。
午饭是烤肉配野果子,上官浅还用小溪中一扎长的游鱼和着野菜炖了汤。
万幸这山谷中的温度比外界要高一些,不然这初冬的时日,去哪里弄熟透的果子和新鲜的野菜呢。
一顿饭吃的沉闷,只有南宫春水给百里东君说了他的新名字,以及以后让百里东君唤他南宫兄或者春水兄。
午饭后稍作休息,马车重新出发,百里东君喜提车夫一职,任劳任怨的靠着封闭的车厢门赶路。
而车厢里面最初的气氛,却不像百里东君想象的那么和谐,至少对于上官浅来说,待在并不算完全密闭的空间里,她依然觉得呼吸不畅、气滞淤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