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几乎丢了半条命。并不是我技不如人,而是他让我保护一个人,那个人却拖了后腿。”
说到‘他’和‘那个人’的时候,紫衣还是那张笑脸,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带着三分讥诮、三分嘲讽、三分自嘲和一分漫不经心。
“也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的事被上面发现了,首领很忌讳下面的人动情,命人把他们关在一起,说只有一个人活着才能出来。”
凤盈救你的寒鸦被杀了,所以你也杀了那个人?
“不,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原本都不肯对对方动手的,因为他们知道杀了对方,他们自己也活不了。”
花姒玥蹙了眉,她从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与人性和天性抗衡的训练方法,练出来的刺客都该是一身反骨才对吧。
“没有水和食物,他们不肯动手出不去牢房一样是死。但首领似乎并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于是她叫我也进去,说只要杀掉他们其中一个,剩下的人就可以活着。”
紫衣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说到这里还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同被铐住手的锁链都跟着颤了颤。
“我当时多傻呀,还以为我可以救他。那条命令不只是对我的,对他们两个同样试用。”
凤盈他们要杀你,所以你杀了他们两个?
“我需要刻意去杀他们吗?我的血里面都是毒,却并不是致死之毒,而是蛊。我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这话听上去甚是狠毒,还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但花姒玥只诧异的看着紫衣。
紫衣的声音很平静,依旧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而且比刚刚确实存有情绪的痕迹不同,好像那个骗了她的心的人死不死活不活都跟她没关系。
“你知道为什么说入了无锋就再也没得选吗?”仿佛突然从回忆中回神,紫衣收回发散的目光转向花姒玥。
“因为他们不止会训练的属下断情绝爱,还会在他们一身反骨的时候,再用情去牵制他们。”不等花姒玥思考,紫衣直接给出了答案。
凤盈你的牵制是什么?
“原本是我母亲,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他吗?因为他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悄声告诉我我母亲已经不在了。”
没有牵制可以重新创造,像是云为衫,她并不知道她自己原本的身世,但云雀和寒鸦肆都算是无锋对她的牵制,云雀不肯留在宫门也该是如此。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就是一波一波的试探,对宫门来说、对月公子来说,对云为衫和寒鸦肆来说,都是看得见的危机。
专门针对紫衣的危机,就是那个寒鸦的转机,留着他活在世界上,还能说明她心里还有牵绊,还受控制,在第一次任务就差点失利后还能继续为无锋效力。
“因为他活着,所以我才能活下来,才能在短时间内升到魍阶,后来接了任务被送来旧尘山谷一待好几年。”
只不过花姒玥听到了紫衣心里最后一句,可惜那个寒鸦还是死了,因为魍阶的刺客已经不是区区情、爱能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