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姿自动地把座位安置在后排的角落,有空就挂个耳机摇头晃脑地听音乐,一段时间以来,她用独来独往的行踪向世界表明,热闹是你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运动会的开幕式,除了考查班级队列行走外,还可配备几分钟的艺术表演。伍姿的舞蹈曾经在省里拿过二等奖,很多同学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她。
陆程远坚决地反对她的参与,他早已把她定性为红颜祸水、妖孽,必须“打入冷宫”永远不翻牌。杨国栋有点犹豫。上次的检讨会上,他隐隐约约地影射了她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随后的班会课也有同学打听过他父亲受伤的个中缘由,他觉得伍姿的信誉已经一落干丈。如果墙倒众人还拼命推,凭伍姿不容人的个性,指不定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两人的分歧难以统一,于是又双双去咨询了叶红。叶红送了他俩四个字——人尽其才,两人终于决定如果伍姿乐意参加演出,就把她的舞蹈节目搬上入场式,全体女同学可以做个简单的扮舞,其中的组织协调自然就交给白小欢了。
介于杨国栋与伍姿关系微妙,陆程远战战兢兢地前往商谈。
陆程远“伍姿啊,最近天天看你陶醉在音乐世界里,是不是全身都变成艺术宫殿了呀?”
陆程远费劲地挤出了所有的假笑,白牙齿红牙龈都暴露在伍姿高冷的眼神中了。
伍姿“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磨磨叽叽像个娘娘腔!”
对方很不耐烦,用僵硬的表情警告陆程远收回他的无价值的笑。
对于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尴尬,陆程远有心理准备,他的耐心经得起这种考验。
陆程远“李白说什么来着?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不想把自己的艺术天分拿出来炫炫?”
伍姿“我炫?这世界有我炫的舞台吗?”
陆程远“有啊,我这不是来请你出山的嘛。”
陆程远感觉有戏,把脸凑得更近了些,笑容更灿烂了点
陆程远“只要公主你愿意为民服务,全世界都为你让路。”
伍姿直愣愣地盯着陆程远,直至对方毫毛倒立。
陆程远“我是奉老师的命令前来请将,老师说你能歌善舞、能言善辩、冰雪聪明、才华盖世,我们决不能将这璀璨的巨星埋没。只要你有一颗想发光的心,我们就一定想办法变成太阳。”
伍姿“如果是老师的意思,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陆程远“老师不是要忙嘛,听说她最近在频频相亲,一个大龄女青年,也不容易,没有男朋友的呵护,脾气会越来越火爆的,我们得体谅体谅。”
陆程远胡乱地找了个借口做台阶,有心想让才女就势应承
陆程远“再说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好好露一手,也让这些没有才艺的人见识一下,啥叫艺术。”
不知道是陆程远巧舌如簧打动了伍姿还是她确有想法,竟然答应了
伍姿“那好吧,明天中午我抓紧时间排练一下。”
陆程远大喜过望,屁颠颠地叫来白小欢,反复交代伴舞时一定要听从伍姿的指挥云云。
几天后,陆程远带着杨国栋偷偷地检查节目排练情况,当看到众多的女同学穿上演出服排练的盛景时,两人眼珠子差点飞了出来:伴舞的少女,撑着淡黄的油纸伞,翩翩起舞,如仙女,似蝴蝶,犹碧玉。蒙蒙细雨中,十几个撑着伞的绿衣姑娘,如绿叶一般,娇翠欲滴。风吹叶动,犹如一朵带露的荷花,在一片片绿叶的掩映下,亭亭玉立,娇艳动人。
再看中间的主舞,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云娇雨怯的娇羞;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叱咤风云的盛怒;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表演着细腻妥帖的梳妆;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
陆程远“哇,个个都赛仙子啊,杨国栋,你的白小欢,你认出来了吗?”
陆程远见杨国栋眼睛来回穿梭,知道他想找什么,一语道破了天机。
杨国栋俊脸一红,说话也变得极不利索起来
杨国栋“你,你瞎、瞎说什么……我看这、这回我们有好戏了…”
陆程远“那是必须的!你也不看看是谁在张罗!”
陆程远拍着胸脯给自己好好地点了一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