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昭反应过来唐邹目前这样的状态，任命般帮人拧开瓶盖，“下课去买点东西吃。”
唐邹没有回话，只是拿起瓶子小口小口地润润嗓子。
朝昭看了唐邹一眼。
“好。”
唐邹被朝昭盯得心里发毛，不知怎么回事，朝昭的目光和别人总是不一样的。
具体如何，唐邹没有办法形容，总归不是那些让他从骨子里感到厌恶的。
等到下课，朝昭一如既往踩着下课铃声从后门溜走，回来时带着一份热腾腾的饭团。
饭团不出意外地出现在唐邹桌上。
朝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似乎唐邹那又长又厚的刘海下面，那双眼睛都睁大了几分。
“吃。”
朝昭又把包装袋向唐邹手边推了一下。
“没胃口。”
唐邹摇摇头，奈何从昨夜开始就没怎么进食的胃受不住。
唐邹苍白的面色头一次染上绯红，他捂着腹部没有说话。
“管你有没有胃口，我担心你一会儿低血糖直接晕了，瓶盖都打不开的糖粥小同学。”
饭团直接被塞到唐邹手里，朝昭一脸“我不要你觉得我要觉得”的模样，唐邹垂着头，就像之前喝水一样，小口地将饭团塞进嘴里。
朝昭盯了半天，直到上课铃重新响起，他都没能看见唐邹吃了哪怕三分之一。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么个吃饭早哇会饿死。”
班主任的课朝昭不敢太过于放肆，只能悄悄地在书本的遮掩下凑到唐邹耳边讲话。
“我吃饱了。”
唐邹这句话没把朝昭噎死。
那饭团也不过巴掌大，朝昭平时也都是三分钟之内炫干净，唐邹啃了十分钟才堪堪三分之一。
“你是什么品种的仙男吗，不吃我吃。”
朝昭三两口解决完唐邹剩下的部分，似乎是男生之间的故意攀比似的，噎得有些呛了，打开保温杯喝了不少水。
唐邹看这一串动作，只能想到“风卷残云”四个字。
“你很饿？”唐邹怕朝昭把自己午饭让给了自己。
“不是啊，我中午吃了两碗。”朝昭把包装袋捏成了个球，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从后排靠窗连接到墙角垃圾桶。
“这种东西，只能算零食。”
朝昭又一次眨眨眼，在班主任的目光移向最后一排时，朝昭又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唐邹哑然，自己盯着桌上的水瓶看了许久，最后归于沉默。
“朝昭，昨天作业就你一个人最后一题算对了，自己做的还是借助工具了？”
张宏还是注意到了开小差的两人，唐邹不好点，朝昭他总不至于放过。
朝昭也没站起来，举着手“汇报”：“老师，昨天那个是我自己——”
“找的外援。”
大喘气的说话方式让张宏脸上瞬间晴转阴，朝昭笑嘻嘻地站起身，甚至不用张宏提，他站在后排。
“不只是我一个人，唐邹写对了，我看了他的。”
唐邹微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朝昭都没这么看，拿过去就翻了两页。
“你还知道借鉴。”
张宏没好气道，结果朝昭一句“那当然”又惹得全班哄笑。
“你根本没看。”唐邹瞪了一眼朝昭，对方站累了，又偷偷摸摸坐了回来。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朝昭倒是惊讶，今天唐邹表情有些过于丰富了，可惜二筒不在，不然高低让它拍照留恋。
“我看见了。”
“你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朝昭抿唇憋笑，替唐邹补全话语。
唐邹郁结。
这件事被朝昭这般敷衍着盖过去，终于是混到了所谓的心理课。
其实也没有特别的，只是不讲文化课内容的课程都格外有吸引了罢了。
果然，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朝昭捧着脸听了台上老师自我介绍自己的证书和阅历起码二十分钟，从“听你吹”变成了昏昏欲睡。
唐邹始终没有偏移目光，顶多在朝昭头要和桌面亲密接触时拍拍他。
在最后十分钟，老师让所有人在卡片上写下自己对亲人、朋友、陌生人的关键词。
亲人朝昭一个没有，他瞥了眼唐邹，对方似乎对这些刺激都已经无感了，正胡编乱造地写。
朝昭想了想，将繁划到了亲人的范畴，而繁脑子不正常。
亲人对应了“矛盾”。
本想就此罢休，却又想起了安宁和朝暮，这么久下来也算有些感情，他写下“安安宁宁，朝朝暮暮。”
而朋友，朝昭又描了一眼唐邹的卡片，上面是他昨天背的英语单词。
很好，不愧是你。
朝昭在朋友处画了一碗糖粥。
陌生人……
朝昭点了几下，并没有写。
“唐邹，你看。”
朝昭打断唐邹的奋笔疾书，重点圈了一下那个小碗。
“这是你。”
唐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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