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夫妻俩想着这事抓紧过去抓紧完,想在网上发布启示,用患病为借口来求助,希望能得到一点资助,没成想热度不够,只有了了几个人投了五十,甚至有些还不到五十,按此速度别说还债,就是当初手术缺的那些钱也凑不齐。
陈琳说,她一直记得那一天,他们一家人哭了很久,很久,直到现在她也能时不时想起那些情景。
“那后来呢?”
“医生让我妈妈化疗,再后来就……还没上手术台,我妈妈就……”陈琳说到这时有些哽咽,头也不自觉低了下去。“我爸告诉我,我长大要好好赚钱,要找个好工作,拿个高学历,结果他嫌xx公司太差,要求我换一家,我说人家工资高,他说不行,太差了,又去公司闹了一番。”
“所以你想用第一个月的工资证明它并不差?”
“对,而且公司考核要看业绩,我是很努力,但是那些同事一个个经常催都催不动,一会儿这个报告不写,一会儿那个文件不接,你估计想象不到一个项目推来推去好几次最后被扔给自己是什么感觉。”
她啪嗒啪嗒掉着眼泪,说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不苦的。
“从我被开除之后,我爸就跟疯了一样,动不动就打我,骂我,催促我抓紧找个大公司上班,但因为开除原因,没人愿意要我,我走了好几家公司……”
……
眼看陈琳情绪又要失控,我下意识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有时候不是孩子自己找不到退路,也不是孩子不愿意成功,只是父母强行将她的路堵个半死。
“陈琳。”这时候她父亲突然推门进来,拎着一箱水果皱眉站在门口。“怎么又是你,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
我立马松开陈琳,内心不安被逐渐放大,最后彻底丧失思考能力。
我本希望她能为我说些什么,帮我开脱,可她只是抽泣着躲在一旁,红着脸颊和眼眶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似乎还用口型对我说了句“对不起”。
没等我反应,男人突然大步流星地往这边走,上来就给我胸口一拳。
而她依然站在原地,哭着说对不起。
别说,这一下还真疼。
行动模块和思维模块令我一一挡下或躲过对方接下来的攻击,趁对方蓄力间隙,我顺势给对方胸口来上一脚,以报此仇。
“砰!”
“*的,老子最恨家暴的**!”黎川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踹开大门就往里冲,看陈父倒在地上便一脚一脚往上踢,像是在对待不共戴天的仇敌。“拉斐尔!报警!”
我立马掏出没怎么用过的手机,准备拨打电话给110。
“陈琳,你这是做什么!”
本躲在一旁不吭声的女孩死死握住我的手机,摇着头将还没拨通的电话强行挂断。
“黎川珩,别打了!”
见她父亲已蜷缩在地上颤抖,我立马拽住发狂的室友试图往门外拽,结果一个没留神俩人一块拽倒在地。
“我今天非打死这个……”
“你先报警!我手机被抢了!”
“你怎么连个手机都护不住!”
“……”
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大跨步走到陈琳面前拽起人家手腕就往外面走。
“黎川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