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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微恐注意)

一千零一夜01

赫斯提亚简单将枪往腰带上一挂就匆匆离去,祂回到卧室前,慌慌张张推开门。看见伊莎蓓尔正坐在床上望着自己:

“怎么了?这么慌张?遇到什么事了吗?”

赫斯提亚叹出一口气向伊莎蓓尔走去:

“幸好你没事,不然…等等。”

祂在靠近时看见了,伊莎蓓尔的瞳孔明显变小了非常多。像是一个针孔。赫斯提亚皱皱眉头,抬手想要对她开枪,却被她拦住了:

“你不相信我吗?”

那个伊莎蓓尔是这样的问的。

赫斯提亚扣动扳机的手确实顿了一下,但还是迅速的开了枪。那人没想到赫斯提亚会开枪,发下警惕,藏在被子里的手提着刀准备刺向赫斯提亚,中了两枪后刀就从手中落下。化成伊莎蓓尔的皮脱落,融化。赫斯提亚转身快步往卫生间走去,打开门朝里面探探没有人。

祂冷着脸不说话只是转身走出去,搜了整个庄园,还没找到伊莎蓓尔。爱德丽还在休养,睡梦中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过来。祂只好前去希尔斯莱文那里:

“特么的…我保证我会把里面的所有人都杀了…不包括蔷薇。”

赫斯提亚急的在里面走来走去:

“已经六点了,蔷薇会被带去哪啊…之前的教堂我已经吩咐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了,守着的都是我亲自训练过的人,‘永生’这件事情是机密,那些人被我造出来就已经知道,一定不可能疏漏,怎么会啊..”

脚步突然停下,祂站在原地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祂的希尔斯莱文无奈的说道:

“你别急,以防万不得已就去看看呗。伊莎蓓尔那孩子肯定没事的,要真有什么事贝奥赫特希格会不管?还有,你一遇到什么事就开始抽烟的习惯还没改,你已经抽了两盒第三根烟了,伊莎蓓尔要是知道了非得数落你一顿。”

赫斯提亚把烟摁到烟灰缸里,然后转身撕开空间,走进裂隙:

“我去看看,斋月,再告诉他们多点几份眷顾。”

旁边盖着毯子的鸽子听见赫斯提亚的话,突然变成一个卷发女子模样:

“…你!…行行行,赶快去找人,找不回来我叫贝姐来揍你。真是的…希尔斯你看祂。”

赫斯提亚没有回话,转身就走。接着下一秒就到了那个地下室,祂随着灯光下楼,里面可以看到,满地的“影子”已经候着祂。见到祂一来就发了疯一样朝祂扑来。赫斯提亚看着满身黑色的人,皱了皱眉,提起枪连续对好几个人开了几枪。接着人突然消失不见,和上次一样,但这次明显可以发现,出现频率变多速度更快。祂突然闪到敌人身后,拿匕首对准他脖子大动脉,捅进去。隐隐约约能看见,另一头冒出的刀尖。祂将刀拔出,那人的头颅掉落。剩余没有被祂子弹射穿的还有两人,他们仅剩的神志导致他们开始慌张,用枪到处乱打。赫斯提亚却突然冒到他面前,伸手用力他的胳膊,他吃痛一送手就将枪丢下,赫斯提亚把他的胳膊往外撇去,整条胳膊断掉了。还不等那人尖叫出来,祂就对准他的额头开了两枪。飞溅出来的血是黑色的。旁边那人拿着一管注射剂超祂跑来,一幅同归于尽的样子,结果还没有跑到,赫斯提亚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对着他的膝盖开了两枪。那人往前踉跄几下,倒地不起。赫斯提亚就对着抬手水准针管要打破它,那人却突然开口:“我有正统的解药!!你的血流出那么多要是在这里留下痕迹对你也不利!别动这管试剂!我可以带你去找到解药!!!”赫斯提亚勉强对他笑笑,将抬起的枪放下,向他那边走去,那人看有戏就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把我扶起来,我这就带你去找解药。”赫斯提亚渡步到他面前,低下身子看他,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我可以为了她献出血液。”表情不变,却抬腿把他的头用力踩下去:“我早就已经警告过你们,是那个人没有给你带话吗?那我就再说一遍,我的花园。”赫斯提亚将表情收敛住,看尸体一样看着他:“不欢迎客人。”说完就将他的头骨踩碎掉,麻烦事结束。

赫斯提亚朝里面走去一个个看着里面的人的尸体,不是,不是,不是,都不是。祂在心里骂了几声,继续往深处走去。来到还是上次那个房间,这回里面不再有人等着,赫斯提亚警惕的继续往这个房间深处走去,往前走了有几米,就能看见旋转的楼梯,一直往上走,来到最高层,地方是从第一战争之后就禁止进入的教堂后厅。后厅有四层,赫斯提亚快速的审了一遍前几层,都没有人出现过的痕迹,祂跑到四楼,往里面看,因为天色已晚,里面的除了月光,就是黑暗。赫斯提亚往里面跑去,果真隐隐约约听见了有人小声呻吟的声音。赫斯提亚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看见里面靠着墙的伊莎蓓尔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眼睛的颜色已经慢慢变深,明显能看出血管变成黑色,旁边还躺着两具尸体流着乌黑的早已干透的血液。伊莎蓓尔的胳膊上全是自己的牙印,带着血痕,有刚结扎的伤口,也有新咬的还流着血的伤口,看得出来,她的血也慢慢变成深色,但没有完全变成黑色。赫斯提亚连忙打开铁栏进去,蹲下身子问伊莎蓓尔“你怎么样?蔷薇?还可以说话吗?”伊莎蓓尔不睬祂,好像不知道前面有人的样子,眼睛虽然睁着,但毫无神色。赫斯提亚掏出小刀将自己的手腕划破,靠近伊莎蓓尔伸过去,急着说道“张嘴甜心,张嘴。我求你了,就张开一点就好。蔷薇。你听见了吗?我求你了,就一点。”伊莎蓓尔好像听见了,可没有张开嘴,而是抿的更紧了。在赫斯提亚看来她好像在赌气祂没有早点过来看她,可伊莎蓓尔心中很清楚,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现在依稀记得刚被弄过来时,自己反抗着将守着她的两个人杀死。自己被吓的站在那里。

刚准备逃跑后颈就被扎入针孔注射了“永生”她倒在地上抬头看那人的眼睛,紫色的,带着些美好。但剩余的全是绝望。之后她好像中了某种法术陷入了和之前差不多的噩梦中。

这里是哪…

想起来了,被判反神下了咒沉入梦中了。

…又是一样的噩梦吗?

不再有人回答

眼前慢慢浮现出自己记忆深处早已落灰的身影

“姐姐!你会弹竖琴吗?!我教你呀!”

那位十岁的孩子坐在椅子上拂着身旁比自己的身形还要再大一些的竖琴

伊莎蓓尔不由自主的扬起柔和的笑

“嗯,好啊。”

走到她身边时画面却慢慢变了,周围的场景开始像老电视机的画面一样闪烁变化。隐隐约约能看见在一瞬的黑暗中,里面有几双眼睛朝伊莎蓓尔看。那个孩子的眼睛慢慢暗淡无光,头上、嘴中、甚至眼睛里开始冒出血液。伊莎蓓尔脸上的笑容满满消失,她退后几步,场景却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样子。竖琴被摔碎了,什么也听不清,所有声音都被耳鸣声盖住,那个孩子倒到地上,脸上面无表情,眼睛还睁着,地上却流着她的血,布满整个屋子。血很多很多,还在缓缓上升,淹没住伊莎蓓尔整个人。她挣扎着不相信的想要去把孩子的尸体搂过来,却在血水中窒息。

耳鸣声戛然而止,取代的是寂静。

耳边又传来那孩子的话语声

“姐姐,你在哪啊?”

“姐姐,我是死掉了吗?”

“死掉了…我还不想死掉啊”

“姐姐”

“我被人踢打的时候”

“你去哪了呀?”

———

后面彻底没了声,却又响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过了半晌,伊莎蓓尔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的声音

“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没有死掉”

“我没有离开”

“对不起”

“没关系”

“抱歉”

“是我不好…不是我的错”

“对不…我没有错”

“不知道”

“我没有离开”

“别死”

矛盾,荒唐,可笑。

这就是她面对那些人的回答吗?

心脏被人一片片割掉,又重新组装,用胶水粘住。

然后再问她:

“怎么样?好看吗?我为你创造的心脏。”

她只能默默把滴着胶水掺杂着血液好像随时都要碎裂的心脏捧在手心里,对那个人“开心”的笑笑:

“嗯!好看!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令人满意到恶心的回答

又是这种回答

又在不知不觉中加了又这个字眼

又被当作电池抛弃了

又是这样令人感动的补偿

又是这样正常的话语

又是这样

不对,从不是又

本就是这样

一直都是

一直

她看到之前的朋友在第一战争中被外族一一杀死,血流着,淌着。面前的长桌上摆放着心脏,以及那些人的器官。自己手中拿着刀叉。

她要把这些东西都吞下去。

真是丰盛的晚餐!

谢谢你!

又让我想起来,毫无作用的我,导致了死亡的所有人

真是美味可口的回忆!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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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醒来

伊莎蓓尔睁开眼睛时,自己是靠着赫斯提亚的

赫斯提亚笑着对她说

“战争已经结束了哦。”

……

怎么可能呢。

一声枪响,伊莎蓓尔被疼痛唤醒。自己的肩膀被身后的判反神打穿,自己晃几下勉强站住。眼前没有别人,也没有自己一直期望着过来找她的人,她展开看看自己捂住肩膀的手,已经被血液染红。自嘲的笑笑,下一秒就沉如深海最底部

一直就没有被值得利用过

所以没有抛弃。

自己从未被抛弃过。

因为没有人会在意她关注她利用她。

没有。

她的眼泪是别人的止渴剂

早就流干了。

也早就习惯了

这种

不被利用也不被抛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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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醒来…

从被关心的幻想中醒来

从被喜爱的幻想中醒来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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