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嫘冀州苦寒,我给你多备了几件裘皮,山上常有雪崩,你要万事小心。”
姜嫘躺在殷郊怀里,喋喋不休的叮嘱,这次征讨,姜嫘显得尤为担心。
她曾听父亲讲过,冀州苏护,骁勇善战,有勇有谋,极为有骨气,手下精兵良将不计其数,是个相当强悍的汉子,他的大儿子苏全忠更是个当仁不让的狠角色,此去征讨更是凶多吉少。
听着姜嫘的碎碎念念,殷郊只是笑着,时不时摸摸她的头发,又时不时摸摸她的肚子。
殷郊你放心,我会活着回来。
他算过日子,刚刚决定攻打冀州时,姜嫘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如果远征需要三个月的话,等他回来的时候,姜嫘已经快要生产了。他一定要活着回来,看着他出世的孩儿。
姜嫘你就一定要去吗?
姜嫘微微起身,对上殷郊明亮的眼眸,楚楚可怜的样子恨不得一把将人吞噬,殷郊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翻腾的欲望,良久,又把妻子搂进怀里。
殷郊小嫘,你不懂,父亲是人人敬仰的英雄,我更想让他以我为荣。
他微微攥紧姜嫘的手指,眼中透露出无穷的斗志。
他自小耳濡目染,知道父亲的英勇和无谓。父亲在殷郊的心里有无可撼动的地位,他是所有力量的总和。殷郊崇拜父亲,敬仰父亲,他和姬发一样,希望能做父亲这样的大英雄,杀敌无数,保家卫国,战功赫赫。
但是,父亲他太优秀了,优秀的让他望尘莫及,他在父亲面前犹如蝼蚁一般,渺小,微弱,不引人注目,以至于父亲从来不肯定他,他时常懊恼,气馁,觉得自己太不努力,太不优秀,以至于自己并不能承担的起“殷寿之子”的名号。
他是殷寿的儿子,也是殷商王孙,为王室效力,是成汤后人应尽的职责,而不是在先人的庇护下当一个贪图享乐的纨绔世子。
他势必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
殷郊小嫘,总有一天,我也会让我们的孩子知道,他的父亲也是一个英雄。
姜嫘的眼神黯淡下来,她觉得是自己的心胸太过狭隘了。她不想让殷郊过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她不在乎什么荣誉功勋,她只想让殷郊平平安安的待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在她有了孩子后更为强烈。
她自小就看见殷郊是如何在质子营内如何刻苦,寒来暑往,不曾懈怠一天。殷郊作为王室子孙本可以不受这种苦,但是他却自愿前往,不曾后悔。
姜嫘表哥,你想去做什么便去做。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一步。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往殷郊的怀里蹭了又蹭,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姜嫘“表哥,我不知道这几天怎么回事,我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变成了一只蚕,把自己包在了一个大蚕茧里面。”
殷郊什么?
殷郊惊奇的看向她,眼睛露出一丝狡黠,
殷郊我看你准保是养蚕养多了,才做了这个梦。”
怀里的人不满的撅了噘嘴,
姜嫘谁知道呢?
殷郊“不过,你现在胖乎乎的,可真像一个蚕。”
殷郊忍不住捏了捏姜嫘微微有肉的脸蛋 ,一个月前她总是忍不住吐,吃了吐,吐了吃,瘦的恍如一具骷髅,那段日子,殷郊可没少担心她的身体。 但一个月后,姜嫘的胃口也变得慢慢的好了起来,肚子里的小家伙也毫不客气的吸食着母亲身体内的营养。
姜嫘表哥,你太讨厌了
她躲过殷郊的手,不满的背对过身去,却被一个炙热的怀抱紧紧的包裹住 。
殷郊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稍微说你一句,你就不高兴了。
窸窸窣窣的吻落在姜嫘脸颊上,还使坏的对着姜嫘的脖颈处呼着热气。
殷郊你放心,我会活着回来,看着我们的孩子诞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