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等月一时看楞了去,直到白绥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她才回过神。
“你怎么会?”她瞧见少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从不认为少年会回来。
“我觉得你说的还是挺对的。”白绥把纸窗撕开一个缝将手中的糕点递给陈等月,“我娘确实不能死在这里,不该死在这里。她应该死在一个春风十里,开满蒲公英的地方而不是死在这个肮脏恶心的地方。”
“陈等月,我想带我娘回家。”
少年扬起灿烂的笑,月光衬托了他因为病气长年苍白的脸。
“好。”陈等月接过少年手中的糕点在烛光中也露出了笑,“我们带她回家。”
第二天。
星泽煜早早的赶到了还城,后面还跟着个一脸怨气的裴恰而裴恰后面则是两个偷偷摸摸自以为藏的很好的月夏和裴画萍。
对着侍卫出示了路引后他又马不停蹄的前往容府。
而此刻容府中的陈等月手中拿着一本文绉绉的书眼下挂着浓厚的黑眼圈,面色疲惫一看就是一晚没有睡,她打了个哈欠放下书。
“吱呀”。
容鹤推开门,他身后跟着低着头的草儿,白色衣摆沾了清晨的露珠,细看下去还能看见他眼底的乌青。
她抬眼瞄了一眼又重新低下头。
容鹤也不恼,他缓步走到椅子旁落座,岂料他刚坐下陈等月就站了起来还颇嫌弃的拂了拂衣角。
“一夜未睡?”
他无视了陈等月的嫌弃的动作淡声开口。
“你不也没睡。看你这样子抓了一晚上没抓着吧。”陈等月有些幸灾乐祸说。
“你昨夜也看见了吧。”他抬头,无神的眼睛似乎在注视着陈等月又似乎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反正陈等月很不爽这种感觉。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当心我等会剜了你的眼。”
当然,陈等月只是说说,她才没有这个胆子。
容鹤丝毫不在乎或许他知道陈等月不敢所以他依然注视着陈等月,“她就是白洁露,十年前意气风发的神女,恶贯满盈的魔女。”
陈等月一蹙眉根本就不信,“胡说!白洁露是女子昨夜那人怎么看也是个男子,根本就不可能是白洁露。”
容鹤也不想多加解释,“昨夜那人无论你信与不信她就是白洁露,找到她,把她带给我我就把叶凝枫的遗体给你。”
“而你昨夜也看见了,她如今已经疯疯癫癫的成了个疯子,是人是鬼她更是分不清了,你需得小心些,别死了。”他望着那昨晚被白绥捅了一个洞的纸窗漠然开口,“昨夜凝枫的孩子来过?”
陈等月不答。
“他如今长相如何?”容鹤勾出一抹淡淡的笑,依稀可以看出他年少时的俊郎,“应该很像凝枫吧,凝枫便是长得极好看,当年喜爱她的人便有许多,想来她的孩子的长相也是不会差的。”
“别想了,”陈等月在一边冷冷开口,“人喜欢女的,大叔。”
容家在还城也算是手眼通天,既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就查到她的消息查到白绥也不是个难事,再加上这男的就跟个病娇一样脑子有病。
“老爷。”侍卫抱拳站在门外,“门外有两位公子和两位小姐求见。”
容鹤收回目光起身,“走吧,陈小姐。”
陈等月迟疑了会跟了上去,离开房间时她瞥了一眼窗户外。
陈等月走后一直贴在窗户旁边的白绥侧了侧身飞身离去了。
容府外。
星泽煜臭着脸,一身白衣都没有办法掩盖他暴躁的心情。
鬼知道他不过就是去买个糕点的功夫,一回来就看见三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家伙站在容府门口时他心中想要骂娘的心情。
裴恰依然怨怼的盯着星泽煜,一边的月夏和裴画萍则是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星泽煜发火。
“你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星泽煜不耐烦的开口,他分明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的提醒了所有侍卫让他们牢牢看住大门就怕这傻子跑出来。
“呵。”裴恰冷笑,“爷想出来谁能拦住,你以为我是你这个老阴比吗。”
“所以到底怎么出来的?”
“爬狗洞。”
“……啧。”忘了这茬了。
这家伙以前养了条黑色的狗最爱刨墙角,硬生生的刨出个洞来。
“所以,你们又是怎么出来的?”
星泽煜将目光移向在旁边妄图当透明人的两个人。
“跟着哥哥爬狗洞。”裴画萍自小就怕星泽煜,现如今星泽煜一冷脸她就把裴恰给买了。
“行啊!你们行啊!”星泽煜咬牙切齿。
还未待他发火大门被打开,老管家眯着浑浊的眼哑声开口:“四位,我家老爷有请。”
星泽煜这才只能把火气往肚子里咽,他看都没有看三人一眼率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