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如今都在传闻一事,缥羽山庄近日有一喜事。
那天生病弱命不久矣的二公子要娶亲了。
这新娘子哪哪都好就一点不好——是个死人。
此刻,缥羽山庄山下的酒楼下三两个人围坐在一起谈论起如今江湖上都津津乐道的事。
“你可曾听闻缥羽山庄的事?”一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豪饮一碗酒率先开口。
“怎么可能不知,这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缥羽山庄的事。”白衣公子摇着扇子企图装出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只是他的脸便是大打折扣。
“要我说这二公子也是惨,本身就体弱多病如今又要娶……”男人颇遗憾的摇了摇头,“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可不是!”白衣公子抬高音量试图表现出不平的样子,“缥羽山庄也太不把这二公子当个人,如今竟让他娶个死人。”
死人?陈等月动了动耳朵顿时心生好奇,她凑到两个淡天论地的男人中间问道:“什么死人啊?”
白衣公子瞥了一眼陈等月见陈等月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不耐烦的说:“同你何干,一边去。”
“切。不说就不说。”陈等月不屑的坐回去,闻着桌子上的酒味她拿起包在油纸里的糕点。
腻人的甜味在嘴里散开,陈等月呲着牙又不好把糕点吐出来便只能忍着甜味吞了下去。
“这是我买的桃花糕吗?怎么这么甜?”
白衣公子旁边的男人看了陈等月桌上的糕点好心开口道:“你这糕点在恬怅楼买的吧?”
“对啊。”陈等月抬眼道。
“那便是了,这恬怅楼的糕点都比其他地方卖的甜很多,我们这边向来只有爱吃甜的人会去买。你是外乡人吧?”男人又给自己续了一碗酒。
“对,今日才到的。”陈等月把糕点递给男人询问:“你吃吗?我不怎么爱吃太甜的东西。”
男人也不客气直接接了过去,“可是来参加缥羽山庄的喜事的?”
陈等月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这不是江湖上都在说吗,反正参加也不需要请柬什么的倒不如来混个喜酒吃。”
白衣男子听此话眼中的嫌弃更甚了。
捻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男人也不免因为过分的甜皱了皱眉,“小姑娘见你这年纪不大性子又颇善,劝你一句这喜酒吃不得。”
“为什么吃不得?”
男人神神秘秘的搬着板凳坐到陈等月面前压低声音说:“这缥羽山庄娶得——是个死人。”
“死人!?”陈等月惊呼道:“这结的是冥婚啊?!”
“嘘嘘!”男人连忙看了周围一眼确定没有人在看他们之后不虞的看着陈等月。
陈等月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头回听这种事,有些惊奇。”
“罢了,小姑娘你便是听我的,这喜酒别去吃到时候惹的一身邪气回来那就不好了。这山珍海味虽说不好吃到,但吃到却丢了命岂不是亏了。”
“行。”陈等月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应了。
“阿月。”
听见熟悉的声音,陈等月回过头果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手里提了一块猪肉的裴恰。她对着裴恰招了招手回过头说:“我朋友来了,我就先走了,多谢兄台刚才的提醒,咱们下次见。”
说罢起身抱拳便朝裴恰走去。
白衣男子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待陈等月走后他才看着站在树下的青衣男子说:“那腰间令牌是拢剑山庄的,穿的也是上好的料子,手中拿的剑是名剑万雪剑,估计是拢剑山庄庄主独子裴恰。”
男人靠在桌子边重新拿起一块糕点懒散的说:“那女子内力不强,是个刚出江湖的奶娃娃不足为惧,手中拿的剑倒是一把好剑,名剑册上记载的无名剑,这无名剑早些年听闻被将军府的陈将军在黑市中以高价拍得,不出意外她应该是前几月离家出走的陈将军独女陈等月。做好准备,这女子演技差的很估计也要参上一脚。”
“也是冲着丝琼扇去的?”白衣男子思索后问道。
“不确定,这陈等月做事不着调,不按常理出牌的消息如果不是假的,最好还是防着点,万一她做出什么事情让机划偏离楼主怪罪下来又免不得一顿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婚宴当天让人盯好这两人。”
“行。”白衣男子也捻了一块糕点刚吃下他就吐了出来,“呸呸呸,这什么糕点这么甜。”
“哈哈。”男人举起糕点挡住太阳意味不明的说:“所以啊能吃这糕点的要么爱甜爱的不得了要么就是没味觉之人。”
另一边。
陈等月顺利和裴恰碰头后接过裴恰手里提着的猪肉。
“什么情况?”裴恰把剑换到另一只手拿低声询问。
“只问到点,这缥羽山庄二公子要娶的是个死人。”
“冥婚?”裴恰蹙了蹙眉不确定的问。
“估计是。”陈等月点了点头,和裴恰并排走,“不过问题不大,不影响我们拿丝琼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