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群人半是害怕,又多半想是想要那鬼斗里的钱,便怀着侥幸心理,借试着赌一把,福了自己的下半生。可这条路太窄,太黑,又劳命且伤情。
他们默不作声了好一阵子,那老头似乎是下定决心了,突然起头看着我,态度也放端正了些:“您刚刚也听着了,我也不跟你胡扯。我真心劝劝你,年轻人,该闯的时候就闯一闯,您就帮帮忙?实在不行个,明器分你两成。”话面上说的好听,却又带了丝逼迫的味儿。
我听着实在觉得可笑,也不打算为难他却面上也不想下去,“老人家,真不是我说,这斗边儿⋯”
我声音压低了些,往前湊了一步,叫人听不出半真半假“那儿可有黄皮子,据说还有黄仙,可灵了。”
他住又是皱眉,又是咂嘴,面嘴里止不住的念道着:“得。天母娘娘的,这穹山哪个龟孙传出去是风水宝地的,真是邪了门的。”我晓得,他面上这么说,是怕我骗他,占了他的斗,拿了他的东西。我也不语,只是抿嘴轻笑。
“先生说的确实邪,难不成您见过?”—留着长发的青年男子文绉绉的问道。
我面色微沉,心道你大清早的见一群人在你面前说要把你家住的山给挖了翻了,还和大傻子一样问自己见没见过传说里的东西,那黄皮仙是回事,可自己编的又是回事,蠢驴的脑子都能想出这逻辑不相干。
“跟你有又有什么干系?你不随你老板吗?”似是听我语气不好,他也不再回话 。实话讲,我实是不想搭理他们,只想叫他们赶紧离开,少扰人清闲才好。
可看他们那觉得能挣得盆丰钵满的样子,便知道是难了,想了想也便打消了劝说念头。
他们后面有人跟着,我颇有恶趣味的暗想着,可他们不在意我又为什么要说呢?心中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一种莫名的愉悦。
我领他们进了山。这刚入山中,这一群人的身边总会响起窸窸容容的声音,我微微挪动向旁移了移,可再次抬头竟与先前讲话那人对视,只是一霎,再次移开。看样子他似乎并不在意。
“阿,阿婆?你什么时候来的啊!”那是一个较为稚嫩的声音。啊,同伙啊。我心中颇有几分遗憾的暗想着。
那原本一直在队伍后有意无意的向前挪着步子的老妇快步向前,那不是寻常老者应有的速度,不过转念一想,倒也符合常理。
没等他说完,那被称为阿婆的老妇白了他一眼自个儿又继续神神叨叨的念碎着“凶,大凶啊.”我是一直不喜欢这种有些神叨的东西的,可上了道,却也难免不会接触。
我把块石头子朝着他的膝关节踢了过去,石子一下子打到那偷偷摸摸想跑的小子的腿弯处,他底子不稳便止不住一个踉跄,脸和土地表演了个亲密接触,好一个狗啃泥。
“喂,小孩你老板还在这儿呢!”我是个顶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这老头看见了,一巴掌朝着小孩头上劈过去,嘴里面还变着花样的喊骂着:“鳖孙货!娘的又不是不给你钱。”
说完,觉得震慑性不够,又把手里面的威慑力半存的军刀举起来挥了挥,又继续补充道“这山里头有狗,在他娘的想跑,把你给剖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