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在小巷里兜兜转转了许久,看着一家家亮起的灯火,不禁沉思默想:我…我好想回家…
不,那里根本不是家…
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回响着。
你根本没家。
是啊,我根本没家,那个富丽堂皇的暂时住处怎么会是我家?住久了还真就把它当家了!
时言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忘掉这些。但并没有用,那仅剩的残留还时不时浮现眼前。他叹了口气,随便找了家小酒馆休息。现在的他穷得要命,属于路边的流浪汉都无视的一类,所以他只点了盘花生,边磕边想今后的打算。
“呦,小帅哥一个人啊?”一位相貌翩翩的男子在门边倚着,笑着看他。
时言疑惑:这么金贵的人来这种破地方干嘛?他笑着干嘛?该不会脑子撞坏了吧?
这绝对是神经病。
没想到新学的词这么快就用上了。
男子见他不说话,上前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么冷漠啊。”
“别碰我!”时言站起,将手伸向了后腰。幸好走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带了把匕首。他只知道这是个武器,往人身上一插就会死。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眼中的戒备森严仿佛要冒出火花。
“你怎么啦?我不是坏人。”男子后退了一点,试着用温柔至极的言语来安抚他。好似起了点作用,时言的右手缓缓脱离后腰,抬起,落在头上。
…想问神经病这种病症会不会传染。
男子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随后反应过来:“你是介意我摸你的头吗?”
时言轻轻地皱了皱眉:“介意”是什么东西?
又定神看了看眼前这个人的贼笑。
…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时言答道。男子一听,大舒一口气,走上前笑道:“那你躲什么呀?”
时言一惊,正要去掏匕首的右手被握住,温热的气流顺着指尖,流入鲜血,落进心底。
“你的手好凉。”男子将他的左手一并握入双掌,那种特有的湿热就包裹住全身,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男子对着他的手掌吹了几口气,凝神望着这双苍白的手,站起抿了抿唇。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
“那你呢?”时言回问。只见那男子轻轻笑了一下笑,弯起的眼角迷得动人。
“我住这儿。”
嗯?这家小酒馆还带住宿的?挺厉害啊。
时言跟风:“我也是。”
一瞬间,男子的嘴角快速上扬,颤抖着,最后迸发而出:“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言:“……”神经病都这么爱笑的吗?
男子越笑越狂,不一会儿就拍起了桌子,大有一种你不喊停我就不休的意思。
…我是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吗?
“你这个人类!够了!!”时言怒道。
男子搀扶着桌,慢慢地调整了气息,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好了啊,看你都生气成什么样了,还我这个人类。”
时言:“……你别碰我。”
那人有些舍不得地最后捏了一下:“哦。”
他的头发好软啊。
舒服。
“走吧,你不是要住这儿吗,我去帮你找个房间。”
时言:“不用了,我自己去。”
男子莞尔:“好啊。”
自己哪有什么钱住宿?时言退出包间,偷偷溜出酒馆。
天色已晚,寒气直逼时言薄得如纸的衣物,刺骨的寒冷令他不想呼吸。可惜他现在是人类,不呼吸是会死的。他屈膝靠着墙蹲下,把自己卷成一个小球,双手冻得发僵。他想起了刚刚男子的举动,学着对手吹了几口。
怎么…更凉了?
是我吹得不对?
他到底是怎么吹的?
人类也会咒法?
转换了近十种方法后时言终于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言:呸!要不是我现在是人,早就造出一座火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