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402年,新帝登基。
最终登上龙椅的,是令所有人不敢相信的七皇子,那个从小就在废弃冷宫长大不受宠的废物。
新帝以雷霆之势铲除了其余反臣,显得有些着急了,大堂之上血肉模糊,那位五官俊秀的天下共主沉默地端坐在黄金龙椅上,不怒自威。
一夜之间,众位朝臣人心惶惶。
可是没过多久,才在朝堂站稳脚跟的皇帝陛下却突然失踪,留下14岁的义子。
众人苦寻无果,只能扶持先帝义子继位。
一切发生的实在突然,因为有朝廷重臣封锁了消息,甚至有不少人认为在这短短几天只换过一个皇帝,他们的新帝从来便只有那位14岁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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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乌鸦立于秃树。
黑衣少年斜斜地挂倒在树枝上,青色的火光顷刻间在他手中燃起,晃晃悠悠地四处枝木飘去。
乌鸦尖叫一声,展开漆黑的羽翼飞往夜空,尾尖燃烧起漂亮的焰火,像黑色天幕下的一颗星。
凄厉的惨叫声从院内大大小小的地方穿出,整片院子被火光覆盖,企图冲出火海的仆人、管家被火焰焚烧成灰烬。
城内灯火通明,没有人注意到偏僻街道上逐渐变成一座废墟的庭院。
少年人站起来,脚尖轻巧一点,跳出了阻隔着火光的高墙,心情不错的哼唱着小曲,高高竖起的黑发垂落到腰间轻轻晃荡着。
随意一瞥,少年脚步忽的一顿。
昏暗无光的巷子深处正站着一个人,衣着朴素,模样颇为英俊帅气,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突然看见,略带心虚偏过头。
他以为这样黑衣少年不会过于关注什么,毕竟这个巷子里拐弯处只有几步距离,碰巧经过不是常见的事。
却见少年人快步朝他走来,开玩笑似的凑到他旁边,弯起了眉眼:“诶,哥么,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对吧?”
近距离观察,宴宿很清晰地看到了少年瓷白色的脸颊,他弯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容明艳动人。
宴宿眉头紧蹙,目光沉沉地盯着少年黑色夜行衣上繁复古怪的纹路。
“这样吧,我们拜个把子,今天的事谁也不说出去。”
宴宿猛地抬眼,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少年已经拉着他对向高墙,院子里的火焰还在源源不断地燃烧。
还真是难烧死呢。
伤卿野笑眯眯地想。
他从一边杂草丛生的路上捡起两根还算干净的草,把其中一根递到宴宿手中。
“来来来”
宴宿为了不让对方警惕,面无表情地接过了在风中羸弱不堪的小草,想着到时候趁其不备就离开,他看得出对方很厉害,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伤卿野突然询问,语气十分自然:“对了,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宴宿胡扯:“不知道”
“呵”
“我应该比你大”
少年有些不爽:“哦?是吗?这事可不能乱说”这是关乎男子汉尊严的大事!
宴宿没有再回话,伤卿野奇怪地抬眼,巨大的身高差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男人突然发现,少年的瞳色一片空茫白色,他似乎一直在用笑容去让人忽视他眼睛的异常。
是个奇怪的人。
宴宿盯着他的眼睛,竟不自觉回答了对方刚才的问题。
少年眉间笑意更盛:“嗯,真棒”
“无言荒土”
“仪式生效”
两人指尖的小草突然被点燃,化成青烟汇聚到伤卿野身后,变作了一个巨大的图腾。
宴宿猛地甩开伤卿野的手,眸间杀意聚现,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少年好似无奈地摊了摊手:“真凶呢”
“不用担心,只是确保你不会食言而已”
他手掌交叠,朝宴宿行了个礼,桃花眼狭长微弯:“魔族少主,伤卿野”
同时,宴宿脑内出现了一个干净的声音。
“第一次用这种阵法,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反噬”
“诶,有反噬也是我自己一个人承担,便宜那小子了”
伤卿野脚步不停地离开这街道:“哦还有,你最好不要离我太远”
宴宿耳边传来一阵凉嗖嗖的声音:“不听话的孩子会被吃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