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旭晨的第一缕伏波媛辉洒进窗台,缓缓照在竹檐草垛上,蟀虫争拥跋出草丛,缘渡河畔找寻清凉之所共逛佳日。
伴随第一声鸡鸣报晓,终于打破朝黎的黑纱面孔,日沉阁起的云隙随着雾霭散开,蒸腾化作蜉蝣一粟,天地终于睁开了金眸,林叶也透出含沙射影的低呜声,回应着刚从土壤中破壳而出嫩芽青绿的新妆,遍郊漫野的蝴蝶飞舞着,蜂鸟洐蜜,在叠岭山径中共汇成一派,迥然呈现出一副嘉秋皓怡的景色。
小青率先睁开朦胧的眼睛,伸个懒腰,见白糖还在身边熟睡,揪着耳朵在白糖耳畔轻吟道“起来了..白糖~赶紧起身做早餐啊。”
白糖悠悠起身,打开双眸,垂耸着脑袋颓唐的望向四周,向小青抛了个恳求的悯目。“好困啊,小青姐可以再睡一会吗?”
“不行,这就几点了?也不知道婆婆起床了没,还是别麻烦她老人家了。”白糖略带抗议的呼声道“那就麻烦我啊,小青姐姐你是不知道..昨晚上被你折腾了一宿,我这脖子上还有你水袖的勒痕呢,你的脚压在我尾巴上到现在都疼。”
见白糖乞尾可怜的样子,小青又想到昨晚上的情况: “欸..不愧是小青姐姐力劲真大,我就说嘛小小疾病不在话下好生调养一定能够生龙活虎~嘿嘿。”
白糖被揍得鼻青脸肿一脸包,此刻正在讨好一脸嫌样的小青,做着按摩。
看着白糖几番吃教训,依旧涎皮赖脸一般的作揖讨好,本来火气顿消突然弥生一丝忿怄。那双莹圆的紫瞳如鹰隼的盘目一般,回首犀利的剐了白糖一眼。吓得白糖赶紧赔不是,老老实实的合拢嘴,也不敢在叉趣打笑什么。
小青还欲怄气,恍惚瞥见白糖右肘上有一处擦淤的伤口,只是用绷带粗略包扎,但依旧可以从污条涤垢中看出伤口已经流脓,当即问道。“白糖…这是?”白糖神情略带顾虑,开口释笑道。
“嘿嘿、这不是早上不辞而别,我不在怕小青姐姐不肯听婆婆的话嘛,一路奔忙一不留意,被地上的荆条擦掉了点毛。”
望着白糖擦擦鼻,倔强装出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小青心里疚绪黯生,瞳目中瞬间跻满怜爱与同情。想到自己晚上对白糖的态度,五味杂陈,当即上前抚着白糖的脸颊亲切候问道“疼..吗?”。
面对忽然变温柔的小青,白糖一时接受不了反差,愣悟半天没转过筋来,怯怯的缓神道。“小青姐姐..嘿嘿、不疼。”
“真不疼..?别骗我了真当我看不出来伤势吗。”小青用力掐了掐肘肉,顿时差点直接让白糖疼晕过去,流泪对小青诉哭道。“疼疼一一欸..轻点阿我的小青姑奶奶。”
“哼,再贫嘴、我可不管你。”小青扯下水袖,拆下绷布,细心包扎好白糖的胳膊,其间白糖伤腕处又是一阵激烈的抽搐。心中如刀割一般想道:“遇到小青这辈子真是遭老罪了呜..”
包扎虞备后,小青终于放心了,宽慰一笑。
“噫行了~脸色别绷要么难看,男子汉、一点痛也受不了嘛...~”
“小青姐姐,不是啊,是你包扎的太紧了,手臂抽搐好疼啊..”
这边轮到小青尴尬了,只好解下袖带,途中白糖又经受一阵皮肉之苦,最后重新小心翼翼的给白糖包扎上,总算是没有再失手。
事后俩人再相安无事。
“小青姐、能不能...”白糖在脑海里回想一天的事,凝唔腮止。
“能..让我抱一会嘛,总觉得没个人贴近点在身边,心里不塌实会睡不着。”
“啊,你不会是想妈妈了吧..?”
小青在心里窃笑,她对白糖心里面所想了如止掌,所以才用略带挑逗的语气诽戏白糖。这么做,既是不愿揭破余后两人关系上那层青涩的面纱,退一步各下台阶。也是心思细腻明白欲予取之必先施之的道理,做做煽情戏码,以牵住这个男人的心。
“傻小子..这有什么不行的,姐姐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可以。”
白糖将手搭在小青的腰上,只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再也没有什么想法,而小青也觉得心里空漏漏的缺了点什么。
当小青从回神中醒过来时,才发觉绒婆婆早已忙碌完,推开门,走进来了喊自己与白糖吃早餐。
立马拾掇好裙衣,梳鬓理妆,催促白糖快些起身整理好床被,随即先下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