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病比上一次检查严重,作为病人的家属,你们还是多陪陪病人,要耐心带他接触外界。药得按时吃,如果可以,养只小动物也是不错。”
“不要让病人整天呆在狭小空间里,要多跟病人交流,每天给他放音乐,看颜色鲜艳的图画,在他周围放鲜花也是不错的建议。”
“当然,前提是这范围不在病人的抵触的话可以做。”
……
黑暗中大雨滂沱敲打着玻璃窗,许景惆怅站在阳台抽着烟,烟雾飘绕入大雨中被其吞没。
星火燃尽,他在外面散了气味才走进客厅。
房内开着暖黄灯,清冷的装饰染上一丝暖意。
他小心推开房门,见床上空无一物,便走向画室。
画室内青年握着画笔躺在画架旁的颜料边蜷缩而睡。
许景看到这场面沉重叹气,拿起旁边的毛毯给青年盖上。
青年被他的动作惊醒,黑暗中两人视线相撞,气氛顿时只有沉默。
许景开口解释:“我没见你在房间,所以才来你画室瞧的。而且你睡在地板上我怕你着凉,就想给你盖个毯子。”
许景说完又觉得不对,但他没再开口。
“不准碰!”许朝冷声对许景说,他像只被侵犯到领地的野兽一样,对许景充满警惕。
许景点头,然后出了画室。
明天他出差,他弟弟要怎么办才好?
许景看着手机里的通知皱眉,他弟弟好像对他越来越反感了。
“尊敬的市民朋友们,早上好!这里是江阳市气象台,今天是4月19号,星期三,小杨为您播报天气。”
“本市受东南风影响,将会形成大雨,请市民朋友们今日出门记得带伞……”
许景拖动行李箱从房间出来,他看向窝在沙发上的许朝说道:“我要出门了,周六中午回来。冰箱里有吃的,记得吃饭吃药。如果可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丢下垃圾。”
许朝充耳不闻,直接把哥哥给无视了。
许景叹气,想对许朝说什么但见他这模样便不说了。
关门声响起,屋内只有电视传来的声音,许朝这才意识到哥哥离开了。
他关了电视起身走到门前反锁又扣上几条门链条锁才去画室待着。
画室里安静极了,许朝看着窗外黑压压的,拿起画笔开始在画布上绘画。
雨点滴落下,不知何时骤然哗哗,外面一片灰蒙蒙。
时钟滴滴答答作响,已经一点半了。
雨已经停了。
许朝放下画笔,他看着画布里黑云中藏着一条血口张牙的大黑蛇,好像是在借着迷雾装作神龙来狐假虎威,他很是满意自己的这副画。
来到客厅喝水,瞧见茶几上的手机,他拿起打开。
里面全是许景发来的消息,问的全是他吃饭了没,吃药了没。
不过这些消息全是两个小时前发的。
许朝看着手机沉默着,随即丢在沙发上打开冰箱拿出当作早餐的面包吃起来。
屋外屋内都是阴沉沉的,许朝坐在客厅吃着面包,看着很是沉闷。
突然雷鸣炸响,闪电划过阳台,屋子一瞬亮起又暗下。
许朝木着脸看过去,阳台上的花盆裂开了,泥土都塌了出来,盛开的鲜花倒在阳台上还沾上泥土显得破败不堪。
但他没有理会,继续吃着面包喝牛奶。
吃完后他打开房门打算午休,但看见自己床上躺着一丝不缕,肌肤似雪的熟睡少女不由僵愣在门口。
瞳孔不由放大,现在许朝脑子只有一片空白,
少女乌黑的长发半遮她的身子,傲人挺拔的身子被着青丝遮盖让浮想联翩。
她像是一副画一样,像约翰·威廉·格维德笔下的姑娘柔美性感,比许朝看过的希腊雕塑那样好看。
他看着熟睡的人抿了唇,遇到麻烦要找警察叔叔,尤其是自己房间里莫名出现的一个女人。
还把他的床给霸占了。
但他不想交流吧,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只是一语不发走进房间打开柜子拿出毛毯扔向床上熟睡的人,但他扔毛毯丝毫没有给少女的身子遮掩,反而把少女的青丝拂去,泄出大片春光。
许朝错愕看着这场面,又害怕少女醒来。
他只想要逃离出这个房间,奈何脚如同灌了铅一样重动不得。
少女没有被他的动作给吵醒,依旧沉睡着。
不知过了几分钟,许朝才动起来。
他又从柜子拿出毛毯,闭上眼又屏气小心摸索着往床边走去给少女盖上。
盖好后许朝退后几步松了口气,他睁开眼看着少女浓密的睫毛,少女长相柔和,看着很是舒服,是东方特有的古典美。
少女像是有一种吸引力,许朝忍不住伸手触碰。
触及那一刻,许朝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他狼狈后退,惊恐看了自己的手又看了少女。
他不干净了!
他要洗澡!
他要许景回来!
少女睁开双眼,黝黑的眸子像是黑曜石一样,她看到许朝那一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中满是喜悦,很容易感染别人的情绪。
许朝没有料到少女会醒过来,他的眼睛里除了惊恐还有抗拒。
两人看着对方都没有开口。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许朝才艰难开口问:“你……怎么在我家?”
说完许朝又后退几步,他紧闭着嘴,显得整个人有些不安。
“你好!我叫江知晚。是江山如画,知难而进,桑榆非晚的江知晚。”少女自我介绍。
她起身下床,身上的毯子滑落下来。
许朝惊愕看着她坦诚相见,他紧张又无措,不知道要把眼睛往哪放。
“你呢?叫什么名字?”江知晚笑容灿烂问他。
“许……许朝。”许朝不知为何会下意识回答,他的声音很小。
“许朝?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风景好就今朝。”江知晚歪着头笑说:“你的名字很好听。”
许朝唇角微动但没说什么,转身打开衣柜拿件T恤别过头给她。
江知晚看着许朝手里的衣服有些不解:“这是给我的吗?”
“嗯,你穿上。”
江知晚勾起唇角接过衣服,但她没有立即穿上,只是问:“这是送给我的吗?许朝你有穿过它吗?”
许朝紧闭没有说话,艰难点头后就离开。
他要叫许景回来。
屋外雨水哗啦啦,昏暗的房间照在玻璃窗上忽闪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