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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有时依然会凝望着小相柳的容颜出神,他长得真的越来越像他了。
从一开始极具执念地想去看胸口是否有红痣,到如今她已不再在意。
还需要确定吗?
不重要了。
她的心中似乎越来越靠近那个答案。
这天,小相柳还在上街舞培训班未回,涂山璟外出谈生意,家中只剩她一人。
小夭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选了个《法律讲坛》的频道。
画面里出现的几人她看着甚是眼熟,不禁将电视音量调大——
"观众朋友大家晚上好,令人揪心的希望孤儿院黑心案件终于告破。警方根据证据抓捕了主犯及其团伙,嫌疑人等涉嫌长期虐待儿童、拐卖儿童、贩卖儿童、非法交易器官等多重罪行。我们可以看到被困在地窖的孩子大多还未成年,他们都是孤儿,无父无母,却被无良的院长与罪犯勾结,亲手送入地狱。他们有的被打残四肢扔在街上乞讨,有的被卖去黑市当童工,有的体弱多病承受不住毒打,便被贩卖掉有用的器官,杀人灭口。"
摄影机拍摄到几个还幸运存活的孩子,他们顶着脏乱蓬垢的发辫,睁着害怕无助的眼睛,蜷缩在堆满大小便的草席上,身上几乎无一处完好的皮肤,全是鞭伤、勒伤、烫伤......
主持人几度哽咽:"这桩骇人听闻的案件令我们难以平静。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为了牟取暴利有人不惜贩卖良心和人性......"
此时,小夭已是泪流满面,她关上了电视,不愿再听。
她认出来画面最开始出现的那几个人,便是光头男和刀疤男那伙人。
「如果那时我没有出现在你身边,那么悲剧是不是即将重演。」
小相柳回来的时候,看见小夭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把头埋在膝盖里。
他走近她,牵起她的手,想拉她起来——
小夭却反握住他的,力道生疼。
她抬起满面泪痕地脸,心疼地摩挲着他手中的茧。
这得是做多少重活累活折磨出来的。
小相柳看着她无声地流泪,有些不知所措,他蹲下身,用手慌乱地帮她擦眼泪。
"你怎么了?"他轻声问。
小夭却突然起身抱住了他。
少年愣神。
此时他已年近二十,肩膀逐渐宽广,胸膛日渐厚实。
这次他没有逃,任由她紧紧抱着。
"相柳,谢谢你那日逃了出来。"小夭瓮声瓮气,埋在他怀里。
他伸出手,想抚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却停滞在半空中。
良久,无力垂下。
"是你救了我。"
自那以后,小夭待小相柳更好了。
她将不必要的工作全部推了去,腾出大量的时间来陪他。
在海底世界,他们一起观光,一起潜水;
在苍穹高空,他们一起跳伞,一起蹦极;
在街角小巷,他们一起探店,一起体验。
......
市井小吃,特色大排档,各色酒吧,灯红酒绿的赌场,热闹非凡游戏厅,激情四射的赛车场,人头攒动的演唱会......
小夭带着他四处寻欢作乐,游山玩水。
把防风邶当年带她做的事都重温了一遍。
有时她回头,会发现相柳一直用一种若有所思地笑看着她。
便问:"看我做什么?"
相柳颇具意趣地答:"我是在想,原来花你的钱竟是这般滋味。"
"怎么样,被包养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小夭揶揄道。
相柳却不再说话,拧过她的头看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