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海区域。
一片漆黑。
小夭拿着海景图寻路，突然远方游来一群暗色灯笼鱼，它们身泛荧光，缕缕行行，将幽深的海底照得明亮。
小夭不禁想起了相柳曾经带她潜入海底，探寻瑰丽多姿的海星和珊瑚群。
她伸手摸了摸鱼群，它们竟也没闪躲。
"相柳，谢谢你，送了我一片大海。"
她抚摸着胸口，感受体内的鱼丹，嘴角带笑，不一会儿，又转身向更深的地方潜去。
手里对照着海景图，想着阿獙曾说螭吻长得半龙半鱼，小夭仔细端详着眼前这条长着龙头却有着鱼尾的生物，好奇地问："请问，阁下是螭吻吗？"
这条龙形的吞脊兽猛地回头，巨大的鱼鳍掀起暗涌的水涡，两条长长的龙须随波起伏，瞪着铜铃大的龙眼，表情甚是吓人。
"你-是-谁。"它的声音粗犷而浑厚，在深海里形成层层回音。
"小女乃西陵氏后人，现有一事相求，还望螭吻相助。"小夭低下头，恭敬行礼。
螭吻猛然游近小夭的脸，面目狰狞地打量着她，粗糙坚硬的鳞片随之摆动，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刮出或深或浅的口子。
"何-事。"螭吻声若巨雷。
小夭毫不畏惧地与它对视，"我想施行梦魄之法，需借助您喷吐的火焰。"
螭吻闻声，仰天长啸，"难倒不难，你拿什么和我换。"
小夭问："你想要什么。"
螭吻挑着两根龙须："你体内有海底妖王的内丹，事成之后，将它献与我。"
小夭连忙捂住胸口，说："此物不行，能否换成其他？"
螭吻将周围的水流卷成漩涡，似有些发怒："你可知此极品鱼丹，世间仅此一枚。"
小夭还是摇头，"此物对我极为重要，我将自己的内丹献给你，可行？"
螭吻扬尾离去，不屑一顾，"我嗅不到你的内丹有任何灵力，要来何用。"
突然，它又游回来，看着小夭身上被鱼鳞割破的伤口，正细细密密地向外渗着灵血。
猛然，螭吻将巨型眼珠对准她的额间。
"你的灵力皆散于血液，倒是很好地滋养了这朵桃花。"
小夭不解，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胎记。
这朵桃花已有仙灵，能源源不断生成仙泽灵气。
"将你体内的驻颜花和额间花献与我，勉强答应你。"螭吻说，"不过今后你就再也没有灵力，也无法再变换容颜了。"
小夭想都没想地说："我愿意。"
「我已无需灵力，因为你教会了我自保。
我已无需易容，因为我想让你记住我的样子。」
-
螭吻一跃而起，鱼尾激起层层巨浪，它口赛丹珠，势如奔马。
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齿，径直向小夭冲撞而去——
小夭感觉到浑身骨架似乎都粉碎了，五脏六腑欲裂，噬心般的疼痛瞬间袭卷全身，额间有锋利之物在啃噬撕咬，连皮带肉，一块儿撕下。
体内保护驻颜花的脊柱被强力剔拔，她感觉骨骼被撞碎，肉皮被剥离，筋脉被抽擢......
小夭被钻骨吸髓的痛生生疼到昏死过去。
......
等小夭再次醒来，螭吻正在一旁满意地回味舔舐。
她虚弱地从怀里掏出烈阳送的灵丹，一口服下。
霎时，额间殷红的血液渐次凝结，缩小，最终愈合成一块丑陋的伤疤。
感受身体里的内伤也在慢慢痊愈，她缓缓闭上眼睛，终于挺了过来。
突然，螭吻咆哮如雷，张开方海阔口，喷吐出熊熊烈焰——
小夭见状，连忙起身将自己的内丹和相柳的一并投入火里，然后掏出短刀在手腕上深割一刀......
鲜血淅沥沥地滴落进火光里。
......
螭吻说：“待感受到灼热疼痛，说明梦境将消失。”
……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