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初霁云没有要走的意思,纪锦华便开口道:“自你走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东西。”
初霁云却只是默默的盯着纪锦华不说话。
纪锦华继续道:“是,我承认我只吃的惯你做的东西,可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事都像处理食材那般简单的,还有你留的那封信,区区四行字就想让我理解你?我做不到。”
纪锦华抬头看着面前的初霁云,不再说话。
初霁云哽咽着说:“我知道你或许不会谅解我,可我恨透了那些没有你的日子。”
初霁云眼眶逐渐透出一丝粉嫩的颜色:“哪怕你厌恶我呢,可你能不能不要躲着我……”
初霁云的语气不像问询,却像是祈求,纪锦华也不忍心再听下去了:我此次来凡间是有要事要办,又不是要躲着你。”
初霁云听后立刻抬起头来问道:“那我跟着你一起,好不好?”
这次纪锦华没有拒绝,却偏偏要把头扭过去说道:“随便你。”
初霁云嘴角不禁上扬,又问道:“那你来人间是要办什么事?”
一旁的纪锦华漫不经心的说道:“找个人。”
初霁云问道:“找什么人?”
纪锦华回答道:“找给父王下毒的人。”
初霁云明显有些震惊:“纪父中毒了?”
“纪父”是初霁云对纪禹的称呼。
初霁云接着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纪锦华回答道:“单单只是抑制住了毒性,没有解药是不行的。”
初霁云想了想:“你怀疑是谁?”
纪锦华干脆利落的说道:“少皓氏族长。”
初霁云没有附和: “可少皓氏性情温润,不像是会心生歹毒之人。”
纪锦华解释道:“他年纪轻轻却能担任族中之长,可见此人足智多谋,况且我询问过了,他确实有充分的时间和理由可以下毒。”
她继续说道:“至于性情温润,是不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还不一定呢。”
初霁云问道: “那你要怎么找?”
纪锦华说道:“他下凡渡劫灵力尽失,我用灵力勘测过,大概推算出来他就在宁安镇,至于究竟在哪里、叫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纪锦华对初霁云说道:“我还需在这宁安镇住上些日子。”
初霁云说道: “我陪你一起。”
纪锦华没说什么。
等到下午,初霁云找好了住处,那是一栋大院,是之前的大户人家留下来的空闲屋子,院内物件摆放整齐,也无杂草。
走进院内,映入眼帘的是一棵桂花树,那树旁边有一个长长的棕木色秋千,在秋千的西侧有一个不规则的石桌被亭子笼罩着。纪锦华看清了亭子上的字:“锦华亭?”
初霁云笑道:“我看时也觉得惊讶,竟然与你同名。”
纪锦华又认真抚摸了一遍亭子的柱腿:“倒是个好地方。”
正说着,两人听见了敲门声,初霁云说道:“我出去看看。”
过了一会,见初霁云还没有回来,纪锦华便打算也出门看看:“怎么还不……”
没等纪锦华说完,她就看清了门口的人:“这姑娘瞧着倒是眼熟。”
只见那人给纪锦华作揖:“小仙是我家少主的仙侍,见我家少主迟迟未归,所以前来喊人。”
纪锦华扭头看向初霁云:“迟迟未归?倒像是我想叫他留下来似的。”
她随后又扭头走向那仙侍:“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回答道: “小仙名叫奉华,是我家少主的贴身仙侍。”
纪锦华显得不太在意的样子:“人你若是想带走便带走吧,只是房子的押金我一分不会出的。”
“你不用出,这本就是我买给你的。”初霁云说道。
没等初霁云说完,那仙侍便打断道:“少主,您还是快些随小仙回去吧。”
一旁的纪锦华实在是憋不住了,便开口道:“我不管是谁让你来的,你一口一个‘我家少主’叫的倒是亲热,他一共才回去了几年?你自称是他的贴身仙侍,可有服侍过他一回?他怕是连你的脸都没记住。”
她继续说道:“若是那轩辕邵明要你来的,你便回去转告他,这初霁云在我这好好的,不用他多操心。从小到大是我养的他,轩辕邵明现在想让初霁云随叫随到听他的话?我告诉你,不可能。”
纪锦华这一顿骂的那仙侍哑口无言,却也忍气道:“那小仙便将今日您所说的话转告给王上,告辞。”
初霁云扭头看着纪锦华:“你是不是也没那么想让我走?”
纪锦华也没憋着:“你那仙侍一看就是冲我来的。”
初霁云问道:“何以见得?”
纪锦华说道:“她看到我出来后脸色都变了,上一次我见到她时是在轩辕山,她跟在你后面,眼睛却盯在我身上。”
纪锦华继续说道:“她不喜欢我。”
初霁云分析道:“可她之前从未见过你,但也可能是因为我曾在书房画过你的画像。”
纪锦华继续问下去:“所以,她真是你的贴身仙侍?”
初霁云老实的交代道:“名分上算是,但我从未让她靠近过我。”
纪锦华点点头:“这样啊。”
纪锦华看着面前的初霁云总是忍不住想笑:“那你不回去了?”
初霁云回答的很肯定:“嗯,不回去。”
纪锦华接着问道:“那轩辕邵明那边怎么办?”
初霁云撇了撇嘴:“不理会就是了。”
纪锦华歪了歪头:“你就一点也不怕他?”
没想到初霁云却一改平常,认真的说道:“他不配做我的父亲。”
纪锦华只是看着初霁云不说话。
初霁云说道:“从他把我扔到荒芜偏远之地的那一刻起,我就不会原谅他了。”
纪锦华追问道:“那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韵水河?”
初霁云回答道:“我身上有一块灵石,是母妃生前给我的生辰贺礼,在危急关头它能带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当年我被困在荒芜之地许久,情急之下被传送到了韵水河,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接着说道:“只可惜她早已亡故,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原就是她一生的悲剧。”
纪锦华不解:“可这与你无关,你父王究竟为什么要对你下此毒手?”
初霁云嘲讽的笑了一声:“他怀疑我是我母妃和另一个男人生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