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拉拉扯扯闹出不小的动静,可这动静在这到处是欢声笑语的青楼里显得不值一提,更何况我并没有刻意反抗。
我此刻的脑海里都是相柳调笑的浪荡模样,心中怒火中烧。
正愁无处发泄,待这酒鬼拉我去房里,我定会趁着没人,好好折磨他一番。
心里正想着是先用冰针给他抓着我的这只手刺上一下,还是往他这油腻的脸上踩上一脚。
下一秒手上一松,男人腾空而起,竟一下子甩出了我十丈远。
接着就看到一张略显生气的脸,他的不爽已经溢了出来。
相柳你怎么来青楼了?
相柳阴沉着问。
我的委屈一下子又上来了,
芸景怎么?就许你来,不许我来了?
相柳看着我委屈的模样,有些愣住。
我越说越气,
芸景为了勾搭女子,竟还把头发染了,换成这么鲜艳的衣服,真是煞费苦心。
相柳听不下去了,一把拉我往外走。
我也不反抗,他定是觉得自己没理反驳不上来了。
我边任由他拉着我,一边阴阳怪气 ,
芸景就这么把美娇娘抛下,自己走了?我可不好耽误你跟美人相会。
相柳不发一语,带我出了青楼。
正烦闷着,看到门口趴在地上调戏过我的醉酒男人,手中的冰针似不经意甩在他身上,身后又是一声惨叫。
相柳你说想来中原做生意,就是这么做的?
我还在气头上,却也老老实实解释了自己只是来和青楼女子学习梳妆打扮的,为了自己开胭脂店积累经验。
相柳听了表情之后缓和不少,用暗哨唤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沉香主人有何事吩咐沉香?
女子恭恭敬敬地行礼。
我并非不知道相柳出入风月场所是因为那里有自己人传递消息,而作为防风邶他也要保持自己纨绔子弟的人设。
可这情绪却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相柳说我连青楼这样的地方都去,简直胆大包天,彻底不放心我自己在外面了,把我接回了防风家。
相柳带女子回家并不是稀罕事,因此也没人过问。
相柳走在前面,我在后面闷闷不乐地跟着。
他放慢脚步与我并排,轻轻用他的肩膀撞了撞我的,
相柳还在生气?
我看着他一点也不像在大荒时冷冰冰的样子,也变得爱笑了很多,和相柳甚是不一样。
心里的气早就消了,却嘴硬道,
芸景我难道不该生气吗?
相柳拽着我的衣袖摇了摇,竟是有些撒娇地解释自己只是去收集情报。
我强忍着不看身旁的人,嘴角却抑制不住得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往后的日子,沉香跟随我一起几乎跑遍了中原所有有名的胭脂店口脂店,又请了这方面的行家教我正规的研制之法。
我制出了很多古代人没见过的颜色,什么腮紫、腮蓝,还有各种颜色的口脂,还有着淡淡丁香花味。
准备得差不多我决定去东边租个店面,走之前相柳又给了我一个钱袋子。
防风邶不是很穷的吗?看着我怀疑的目光,相柳缓缓开口,
相柳这点钱,我攒攒还是有的。
可我知道这定不是容易的,心里有些感动。相柳看来是真的把我当女儿养了,什么都给最好的,不让我受半点委屈。
芸景等我开店挣了钱,就分给你好多好多钱,你就是店里的大股东。
相柳好啊,我等着。
我看着面前的人,他与相柳完全不同,幽默风趣又会逗人,是个很爱笑而且笑起来很好看的少年。
相柳曾说他不屑装成别人的样子过一生。所以眼前无拘无束、风流自在的人是相柳,那个背负太多使命与责任,独来独往、不苟言笑的人也是相柳。
相柳的每一个样子我都喜欢,只是我更希望面前这个笑着偏头看我的男子可以一直这样自由自在下去,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而我,会一直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