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蘅单手托着顾清酒,解开自己的披风,展在床上,抱着顾清酒,揭开麻衣,看着被映着血的麻衣,萧蘅的眼睛暗沉。
顾清酒迷迷糊糊地闻见那个人的味道
顾清酒萧……蘅……?
萧蘅我在
萧蘅怎么会在呢?一定是她听错了。
萧蘅涂药的手经过腰间那一点朱砂痣,停住了,他俯身亲了亲,一如当年。
顾清酒的头很烫,萧蘅一遍一遍地为她消热。
顾清酒萧蘅我今天讨厌你了
顾清酒喃喃
萧蘅好,阿酒今日讨厌我,明日喜欢我如何
倘若文纪和陆玑在,定会吹惊地要命,素有洁癖的生人勿近的堂堂肃国公,任由一个小娘子靠在自己怀里,用自己金贵的手指帮小娘子涂药。
顾清酒觉得自己冰冰凉凉的,她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好累啊,真的太累了,她怎么会这么累。
她闻了少年时在萧蘅身上闻到的味道,让人很安心,如果萧蘅真的在就好了。
顾清酒萧蘅……
萧蘅的手蓦地湿了,轻手拂去美人泪,萧蘅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顾清酒只记得自己喝了丽妃送来的酒,突然就开始发晕,谁都不在,她想让人扶着她,却没有一个人在,模糊中只有赵邺,赵邺一改往日温柔敦厚的兄长模样,露出了可怕的嘴脸,想要轻薄于她,她用簪子划破了赵邺的臂膀,逃了出来,跌在了萧落的怀里,恐惧让她一直落泪,那是她最敬重,最疼爱她的兄长啊。
萧蘅用披风盖住了她,带她来到了国公府,她头一次见毒舌惹人厌的萧蘅露出那样的表情。
是心疼吗?是愤怒吗?是不高兴吗?
顾清酒不记得了。
萧蘅会心疼她吗?
她记不清了,她突然也想放肆一回,她想看看惊绝艳艳的肃国公的红袍之下藏着什么样的情绪,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她听下人说,肃国公早些与只长商量事情,突然不知怎得扯到了她怀宁公主,肃国公突然脾气一转,与陛下闹得不愉快了,竟被关了禁闭,顾清酒想,兄长如此宠爱自己,那便是肃国公又在厌她了,少女的心事如云中雨,厚重而无法看透。
突然忆起这些事的顾清酒又被身上的不舒服磨到了,急得想哭。
她看不明白萧蘅的眼神,侵略性的,占有性的……
好像她是他的猎物
她不喜欢这样,萧蘅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又势在必得。
顾清酒我讨厌你
少女的娇嗔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没有杀伤力却很痒,很有诱感力。
她软瘫在床边,青丝散落,像待人宰割的兔子。
萧蔚抱着她来到纱帐后的浴桶,伸手试了试水温,这一动作吓得顾清酒贴紧了萧蘅,萧蘅倒是好像被吓到了,盯着她一动不动。
是在生气吗?
亦或是被她吸引住了?
不太可能,萧蘅这样的人,好似不爱女人一般。
触到凉水,顾清酒好似清醒了一些,打了个寒颤。
顾清酒冷,萧蘅
萧蘅看着水中可怜如兔子的顾清酒
眼神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