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现在鱼也吃完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完,说完我好收拾东西走人。”褚知掏出丝绢擦拭,直到没再看到一点油心才丢开。
“也没什么,方才与你讲过了,别的,就想你替我再查查潮阳城过去的秘史。”
“这还要查什么?”他不解,看到傅渊没有回声,也就不多说。“行,我在给你查查,省得你一天到头来烦我。”
“走了。”
说走便不留,这是他一向的习惯。
“走的倒是快!我也走了,你留下来清理干净吧。”你是谁?他也没叫名字,留下一堆没息的火,去的也是潇洒。
女子,还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总是徘徊在他的梦里面。她一袭红色轻纱,不近不远,跟在那个男子的身后。可是男子却瞧不到他。
“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她回头开口对他求助,明明没有声音,他却听的明白。可是他怎么帮她呢?他开不了口,也走不了路啊。
女子鲜红的轻纱飘荡在街道上,可是她好似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她的身影,她的呼唤,她的步伐,她的深情,都被时空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里,哪怕鲜艳,都不在是她自己。
“你为什么不帮我!”她含泪欲绝,转头看向他,哀转控诉。
“干-我-屁-事-!”
……
“少爷,少爷!时辰到了,您还有其他吩咐吗?”李子候在一旁轻声问。
“哦,到了呀。没事了,你下去吧。”傅渊晃晃头,脑海里还留着梦境的最后一面。
最近老是做些奇怪的梦,这一下午也不安生,短短两个时辰就又做了个梦。
随意穿了件外袍,来到书桌前将昨晚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了。傅渊叹口气,“就算是以前,我也没这么认真过,真是比高考的学子还累啊。晚上还得去见趟美人,真辛苦!”
嘴上各种抱怨不要不要的,但是他还是规规矩矩的伏案作答。如果是在现代,这篇文章也该能上得了高考作文题,没想到现代的她没有写过一篇高考作文,到了这儿却老是写些高大上的东西。想到此处他不禁笑了笑,面上更显美好。
“姨父,表哥来信了吗?”
她每天都在盼望着心上人儿能回来,期待着自己穿上红艳的婚服,凤冠霞帔,与他白首共老的点点滴滴。从她来到孟府,看见那一席温润如玉的少年后,她就陷入了自己的一厢情愿里面。
此刻她热切的看着拿着信纸的孟青书,想要看看信上的内容。
孟青书心底也不好受,毕竟赵薰倩是老主子当年亲自为主子定下的妻子。况且,她身上还有着圣子的血脉。
手中的信纸明明轻的像鸿毛,他却觉得十分沉重。
“怎么了?姨父?表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吗?他…”
“不是,孩子。不是的,你…”孟青书无法开口,扭头看着一旁的管家。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一别 ,两生宽…从此…各,天涯!”
“为什么,姨父,为什么,表哥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赵薰倩口中喃喃着要去找他问明白,还没走几步,两眼一翻,就在也受不了昏死过去。
“小姐!”小宝惊呼,慌忙上前扶住她。一旁的几个丫鬟一齐将她扶回了院子里。
“老爷,这事儿,要不要讲与老夫人知晓?”
许久,管家轻声问。
摆摆手,“还是先别说了,待我在与傅渊书信一封,且看看他是否真要如此行事。”
哦,管家点点头出去了。
如此看来,老爷也是做不了少爷的主的。
“孽缘呀,真是孽缘哪!怎的又是这般模样呢?…………”
房里响起孟青书的轻声细语,可是没人能够听到了。
而远在长安的傅渊对此一无所知,他等着夜晚的来临。对他来说,有比这婚约更重要的事情。
“小姐,你何苦这样呢?为了那个负心汉,你就这样伤心流泪一辈子吗?”小宝喋喋不休的在一旁念叨着,此时伤心的赵薰倩也没能看到她眼中的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赵薰倩自顾自的喃喃低语,泪水一颗一颗的落在衣襟上,她不去看小宝的脸色,也不去听小宝的劝慰,就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小姐!”小宝不满的冲她吼道,可是没有用,她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别人无法插足分毫。
小宝看不下去了,这都哭了一个时辰了,手气疾落,赵薰倩便软软的的倒下。她扶过她纤弱的身子,让她缓缓躺在床上,替她盖好被褥。
“你怎么,这么多泪呢?”
不再是以前糯糯软软娇媚可爱的女孩声音,而是充满磁性的成年男子的声音。
说完,便俯身轻轻吻过她沾泪的眼婕,小心翼翼,满含呵护。
只是佳人早已睡去,无从知晓。
“我替你报仇,我会陪着你的。”最终,那吻还是落到了她软软的唇上。
“来了就出来吧,又不缺你的茶水,难不成,树上要比我这儿的椅子还舒服?”澧胥宫宫主随意的倚靠在楼阁上轻声询问,眼神轻飘飘的扫过不远处的那棵苍天大树上。
“哈哈,我这不是在等您吗!”傅渊打着哈哈,也不说是等人家干什么。不过眨眼间,人便悠闲地躺靠在阁中的软榻木椅上。
“说实在的,你怎么会发现我在树上?”傅渊很好奇,他明明敛好了气息的,难道说此人的功夫已经臻于大成了?
“只不过是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了。”她不管傅渊那充满探究的脸,言辞不明的吐出这么一句。
什么?他身上有味道?!
“不是吧?我今早才浴休过,怎么会有味道?”举起两袖左右各仔细嗅嗅。
“噗嗤!”
冷不丁被他这动作惹出了笑意,便立即笑出声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身上……”她俯身与傅渊颈肩处,轻轻嗅了嗅,“你身上,有股香味。”
什么鬼!?
他往后一仰,背全靠上了椅子上。“你离我远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还是你看我长得俊美灵动,对我居心不良?”
好吧,傅渊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