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湿答答的。
裴煜被人压在池边吻。
明明感受到的应该是冰凉的触感,腰上的某块肌肤却由段倾垫着,好像怕硌到他一般。
吻到尽兴,段倾垂下眸,声线中夹杂着一丝性感,“冷吗?”
裴煜仰着头,按上段倾的肩膀,大口呼吸着不被人堵住的新鲜空气。
他的脸颊还滴着水,耳朵因为热气红润着,眼尾带着令人怜惜的红,“我又…惹到你了吗?”
这句话一下子就触碰到了段倾酸楚的内心,就好像刚才一系列的冲动行为都在欺负裴煜一样。
他捞了一旁的浴巾,将人整个的包裹住,眼里的理智彻底回温,“对不起。”
裴煜以为他当真是意识到了错误,便也没打算再多说什么,他推开段倾,想从他身边绕过去,手又被抓回去,下一秒,他就被拦腰抱了起来,双腿腾空。
“呃…你…”裴煜一时的惊慌无措,硬是推搡着他的胸膛,“做什么抱我,我自己会走!”
这又是什么姿势,被人这样抱着,老子还是个男人,裴煜觉得难堪。
卧室的门被段倾用脚推开,裴煜被放在床上。
看着段倾眼里那幽深的沉默逐渐的转变,甚至都快要拉丝的地步,裴煜才意识到他的那句‘对不起’好像不是要停止的意思。
更像是,接下来要做更过分的事情一样…
裴煜转身即逃。
脚踝却被段倾拽在手心里,灼热的温度瞬间烫到他。
裴煜心下一惊,人已经被段倾ya在身x。
……
距离跟段倾见面之后,颜杞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工作了。
换种说法,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入了。
最终靠着的,还是段倾给他的属于卡里的钱。
可是这些钱不足以支撑他半年的生活费,更何况舅舅那个吸血鬼总是没日没夜的向他索要着钱财。
有时候颜杞总在想,他活着这么累,世界这样黑暗,真不如一了百了。
反正他也没什么需要留恋的人和物。
直到前几天,真当他看到几年前白月光一般的徐泽雨,他的内心才产生了一万种理由的舍不得。
怎么办…明明知道不该再见到他,不该抱有想念他的心思,可是自己就是会控制不住。
门在这时被敲响,不用想颜杞也猜的到来者是谁。
是的,舅舅今天又喝的全醉。
整个人酒气环绕,脸上挂着令人恶心的贪婪,而他夜半能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所剩的钱又不够他挥霍的了。
看到颜杞在家,冯灏德自然的将他从门口推开,“今天晚上没出去卖吗?”
颜杞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听到这样不堪的话,心里也早就麻木了,他摇了头,只是淡淡道,“前两天不是已经给你的卡上打了好几万了吗?”
“不够了,再给。”
“没有。”
冯灏德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我赚钱已经够努力够不容易了,你就不能…省着的点花吗?”
听到这话,冯灏德立马不满的皱上眉,怒气冲冲的像是犯了酒疯似的吼道,“臭婊子,你他妈是以什么身份质问老子,给老子打钱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你个男婊子不就委身在男人底下睡几晚吗,你有什么好叫唤的?!”
他说话还是这样伤人…
颜杞捏紧拳头,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这是他十几年里第一次这样大声的与冯灏德对吼,“你以为是我想去卖的吗?你一口一个婊子,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明明可以和外面那群人一样光鲜亮丽,而不是卑微的,每天胆战心惊的做着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事情!”
“我操了,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敢这样跟老子讲话!”冯灏德气急,抬脚猛地踹上颜杞的肚子。
颜杞一时躲不开,身体被踹出一米远,疼的眼泪直掉,口腔里一瞬间涌上一股子血腥味。
好痛…
“嗬…”颜杞捂着肚子,疼的脸颊瞬间煞白,他的身子整个的躬起来,额头冷汗直冒。
冯灏德的酒劲上来,本来就是处于不理智的情况,颜杞又是少有的反抗了他一次,他怒火攻心,随手摸到一把晾衣撑,大步朝颜杞的方向走过去。
见冯灏德没有想停下的意思,颜杞没有一丝力气反抗,他只能将身子埋进黑暗里更深,勉强用后背抵挡再一次的狂风暴雨。
冯灏德重重的抬手,第一下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颜杞恐惧的几乎全身都在抖,他明白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的,他看到了冯灏德那布满黑暗的脸,恶狠狠的似乎就此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晾衣撑落下了。
啊!!!!!
颜杞几乎没忍住要疼痛出声。
指尖都泛了白。
背上一下一下的疼痛,痛的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痛的他好想死。
手心被他捏出指甲痕迹,下嘴唇也被他咬的不堪。
也只有这样,一声不吭的沉默着,才算是在无声里反抗冯灏德的一种方式。
就这样吧,打死我吧!!!
反正这种日子,我真的…过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