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树影婆娑,一只猫头鹰在半空中盘旋了几下,落在了光秃秃的树枝上,眼珠咕噜噜的转着,还不时叫了两声。
在这漆黑的长老殿中显得分外诡异。
金环拖着重伤踉跄的走到大殿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属下无用,请族长恕罪!"
大殿里面熠熠生辉,烛火照印在刻着蛟龙的塌上,站在高台的玄衣少年手执烛灯,本来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可在听到少女的话时,将目光转向了跪在一旁白发苍苍的老人。
“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玄武族长老在底下瑟瑟发抖,该死,金环怎么不在半路自尽了!
“看来玄族长老真是好大的本事啊,即想要讨好人皇又想要讨好我。”
少年依旧慢不惊心,可眼底却是无尽的冷意,连那只停在枝丫上的乌鸦都飞了进来,嘶哑的叫声一下下敲击着底下二人的心脏。
害得他们只余下害怕,惶恐,和无穷尽的紧张。
玄族长老本想磕头再解释,却在一瞬间被乌鸦抓伤了脖子,所有话话语在此时化为了痛苦的呻吟。
“族长!”金环连忙冲上去扶住他,本来还想与少年拼死一诀。
可前方却已无少年的身影。
屋外的月色之下,少年极具骨感的指节被乌鸦牢牢抓住,银色的面具遮挡了他的容颜,只漏出如月般洁白的下颚。
“呵,这场好戏就要开场了呢。”
——
梧桐院的芳华庭内,原本还在调养生息的沈一突然心脏剧痛,身体也晃动不止。
“噗!”,深红色的鲜血在光滑的地板上染出点点艳色,不知为何他在这时想到了师尊。
师尊喜爱红色。
“你在干什么啊!不要命了臭小子,有你这么练功的吗!”
乌鸦气的连羽毛都在打颤,自古正邪不两立,沈一倒好,一边练着魔族的噬魂咒,一边练着江清月的咒印,一不小心是会爆体而亡的!
“无事,我可以。”
“你!”乌鸦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一见到沈一看着江清月的传音符,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看着沈一对着镜子故意抽出几缕发丝,看着他换的白色衣袍,看着他对自己问“怎么样?”
乌鸦觉得自己有些无言以对。
“别问我,现在的我只是只乌鸦。”
不是,他这幅矫揉造作的模样是闹哪出啊!
得不到回应,沈一也不恼,依旧自顾自地边打扮边跑向梧桐院。
不知为何乌鸦突然想到了女为悦己者容...
呸呸呸。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可是师徒,他只是没被母亲关心过,所以会对母爱有种渴望和依恋。
“师尊!”
沈一大老远便看到了那抹红,满眼亮晶晶的,江清月今天穿的比平常素了点,也比平常更阴郁了点。
该怎么说,打工人的悲催吧。
前两天刚被上司刺杀,今天又得笑脸被他压榨。
“下月,你与我要查平庄一案。”
“嗯嗯。”
本来还觉得自己悲惨的江清月,看着满脸单纯,瞳孔里满是清澈与愚蠢的沈一,觉得他像极了当代被压榨而不自知的大学生。
不免地同情了他起来。
莫名收到师尊怜悯眼神的沈一,眼睛变得更加明亮了:她怜我哎,她怜我哎!
“那今天就从练剑开始吧。”说完,江清月丢给他一把剑,放了一个长得很像她的木偶在沈一面前,让沈一跟着木偶练习,
而她自己爬上灵凰的背上,打算小憩一下。
毕竟知道沈一怕火之后,做晚她就将藏书阁所有不含火系法术的书都翻看了一遍。
一夜未眠,**月差点困的要打哈欠了,还好她有灵凰挡着,不然人设就危了。
哎,像她这么敬职敬责的师傅从哪里找,这还不感动死小反派。
沈一聪慧,看了三次便将那剑招全部记住了,刚想向江清月求夸奖,便看到江清月闭眸小憩的模样。
阳光之下皮肤被映的更加白皙,偶尔清风徐来,乌黑的发丝佛过面庞,打在唇上,略透出股诱人之味。
沈一走近了些,能看到轻缠的眼睫…
沈一咽了咽口水。
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