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扎里安应该知道简单地无视贝尼塞克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仅过了两天,班级的大部分同学就“知道”扎里安对某个人有好感了,他们大声推测的谣言真是让人恼火,更不用说这会分散他的注意力。然而,当尼欧鲁有一天走向他并给了他一张“你可能会觉得有用”的纸条时,他对这些谣言的不悦烟消云散了。书单上贴满了小心心,他本来想把书单点燃,尤其因为这些书被装扮成了关于爱情建议的样子,但最终他的好奇心战胜了他,他去图书馆借阅了这些书。他觉得至少他可以从中得到一笑。
然而,他得到的远远不止一笑——这些书并不像他预期的那样是傻里傻气的爱情建议,而是关于如何确保你的信件、礼物等等无法通过占卜等魔法手段追踪到你的书籍。显然,如果称之为《禁忌之爱:猩红之信秘密揭示》,并将其作为关于恋爱建议的描述,你可以越过通常针对这些主题的审查。
当然,他不知道这些书中的建议到底可靠与否,当他借阅这样的书时,图书管理员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但他仍然很高兴找到了这些书。如果最终一切顺利,他必须为尼欧鲁做点好事。
因此,随着夏季节日的临近,扎里安做好了准备并制定了计划。他在一家看起来太穷乏和杂乱无章以至于追踪顾客购买的商店里买了一大堆普通的纸张、钢笔和信封。他小心翼翼地措辞,避免透露任何个人信息。他确保任何时候都不用裸手接触纸张,并且他的汗水、头发或血液也不会进入信封中。他故意用了一种方块状的正式字体来写信,看起来与他平常的笔迹完全不同。他销毁了多余的钢笔、多余的纸张和最终没有使用的信封。
然后,在节日的前一周,他把信件放进了西奥利亚城市各处的公共邮筒中,然后等待。
这真是让人紧张兮兮的,无论如何。然而,什么也没发生——没有人过来质问他关于信件的事情,这是好事,但似乎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事情。难道没有人相信他吗?他弄错了什么,信件没有送到预期的收件人手中吗?他们反应如此微妙,以至于没有造成任何骚动吗?等待着真是让他受不了。
最后,他已经忍受不了了。在舞会前的晚上,他决定已经尽力了,然后坐上了第一班离开城市的火车。他的信件可能起作用,也可能不起作用,但不管怎样,他都会没事的。如果有人问,他会找“炼金意外”的借口。他制作药剂时搞砸了,吸入了一些致幻气体,直到离开西奥利亚后才恢复神智。是的,就是这样。
当火车在深夜离开西奥利亚的时候,扎里安压制住自己的不安和内疚感,因为他几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警告人们即将发生的袭击。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什么都不能做。
过了一会儿,他陷入了不安的睡眠,火车的规律声音成为了他的摇篮曲,他的梦中充满了坠落的星星和被绿光笼罩的骷髅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