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宫子羽,这香料你是从何得来?我记得,你好像并不擅长此事。”
宫子羽仔细回想,身子一顿。
宫子羽“这是姨娘给我的…你不会是怀疑……”
宫子羽“不可能!她为什么要害云轻,她明明知道我…”
宫尚角瞟了他一眼,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带着宫远徵准备向门外走去。
宫尚角“走。”
宫子羽感到不妙,伸手拦住他们。
宫子羽“等等,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宫远徵凑到面前,一脸不耐。
宫远徵“做什么?宫子羽,雾姬夫人涉嫌下毒谋害执助,这个罪名,够她死几次了。”
宫子羽“你凭什么这么说?!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宫尚角抬眼望他,面色不虞。
宫尚角“凭什么?就凭她是无名,这个理由,足够吗?”
宫子羽被话语冲击的颤抖,恨不得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宫子羽“宫尚角,你莫要胡乱攀咬!”
宫子羽“这一码归一码,姨娘怎么就是无名了!你说清楚!”
宫远徵双手抱胸,拱火般纠正道。
宫远徵“哎!是有理有据。”
江云轻听着几人的争吵,揉了揉太阳穴。
见江云轻皱眉,一直注意着她的云为衫立刻走到床边,低头轻语。
云为衫“云轻,你怎么样?又头疼了吗?”
江云轻“没有。”
江云轻“阿云,麻烦你扶我起来。”
云为衫“好。”
宫远徵“姐姐,你怎么起来了,好好歇着。”
江云轻半身倚靠在云为衫怀里,慢慢喘着气。
江云轻“远徵,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随后将目光转移到宫尚角身上。
江云轻“角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无名?”
见江云轻一脸单纯无辜的表情,宫尚角瞬间明白了什么。
宫尚角“我们事后分别审讯了当晚轮岗警戒的所有人,得知月长老出事那晚,只有他们三人的行踪无人可证,并且,那三个人都可以轻易的接近月长老。”
宫子羽“怎么是你来审讯?”
宫尚角“按照平时的日子推算,这几日云轻的头疼病最重,我想着让她歇息几日,便接手了这事情,宫子羽,你也不希望云轻太过劳累吧。”
最后一句瞬间拿捏住宫子羽,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宫子羽“行。”
宫子羽“那言归正传,宫尚角,你说的嫌疑人有三人啊,凭什么单单锁定姨娘?你这不是针对是什么?”
宫子羽“云轻,你相信我,宫尚角他……”
宫远徵正观察着江云轻的情况,突然抬眼不屑的笑了一声。
宫远徵“你急什么?我哥还没说到重点呢。”
宫尚角“宫门的下人和侍卫皆是从旧尘山谷中挑选,而山谷里的百姓大多是世代居住于此,且不会武功,所以很难出现无锋细作。”
宫尚角“据我所知,那三人中,有两人都是来自旧尘山谷。”
见只是如此武断的主观原因,宫子羽反言讽刺。
宫子羽“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排除嫌疑,宫尚角,你不觉得未免太武断了吗?这可不像是你的作派。”
像是知道宫子羽会这么问,宫尚角嘴角上扬。
宫尚角“你说得很对,当然不能如此武断,所以,按照我的作风,我自然是又派人仔细调查了这两人的身世背景。”
宫尚角“黄玉侍首领金云峰原本姓钱,家里开跌打铺,七岁时被选进宫门作为玉阶侍卫培养,赐姓为金。”
宫尚角“管事胡海,祖上是木匠,从长老院的厨房帮工做起,历尽十年,一路摸爬滚打才升到现在长老院管事的位置。他们二人世代都是旧尘山谷的人,可雾姬夫人就不一样了……”
宫子羽“你!”
江云轻费力的抬头。
江云轻“雾姬夫人的身份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云轻“她不是兰夫人的陪嫁丫鬟吗?”
宫尚角“雾姬夫人根本不是姑苏人氏,进入杨家之前,她的身份、来历查无可查。”
宫尚角的目光犹如一只鹰隼,紧紧攫住宫子羽,锐利的眼神仿佛穿透了雾霭,直抵猎物的内心深处。
宫尚角“但有意思的是,雾姬夫人进入杨家成为兰夫人丫鬟的那一年,恰巧就是老执刃,也就是你的父亲宫鸿羽在杨家附近遭遇无锋袭击那一年。”
宫尚角“你要理由,我给你。”
宫尚角“宫子羽,你还要包庇窝藏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
宫子羽“不过是臆测而已,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之间有直接关系?”
宫子羽“况且,你说她是无名,那她在宫门费尽心力潜伏那么久,为何如今要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暴露自己?”
宫尚角“这——就要问问雾姬夫人自己了。”
宫子羽“口说无凭。”
宫子羽“无论如何,你如果要指认姨娘是无名,那得你提供证据——人证,还有物证。”
宫尚角“你放心,证据会有的,只要继续查,证据就一定会有。”
宫子羽“希望如此,麻烦下次找到确切的‘证据’再开口,否则不要再浪费时间纠缠姨娘了。”
宫尚角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阴骘的笑意,语气间弥漫着挑衅。
宫尚角“我要怎么查,不需要你教我,倒是你,怎么过后面两关,需要我教吗?”
宫子羽冷哼一声,飒然起身,带着身侧金繁离开,留下一室微妙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