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听说过那个神吗?
或者是……半神?
那个自愿被封印在基岩中的半神。
就像一个氏族最初的那个人才被视作纯血一样,只有创世者才是纯粹的神。后来者无论再怎么强大,也只能是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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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之光洒落在地,必定留下斑驳暗影。光影交错,相伴而生。没有黑暗,就无法定义光明。因此,在新世界伊始之初,祂就已经诞自黑暗而存在。
祂仔细研究过创世者的各样造物,发现一切都是那样的精巧而奇妙,就算是在相同的造物中,不同的个体也有不同的特性。这个世界让祂欣喜,祂却对创世者没有太多好感。
如果光明已经完整,那么黑暗也应当有自己的生命。祂拥有和创世者一般的神力,但是没有创世者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经历,黑暗中的生命都只能根据想象或乱码捏造。祂的造物亦是祂的下属、祂的军队、祂的信徒,而那些更经常待在暗影中的造物被赋予了像祂的眼睛那样会发光的特性。
“嘿,小心别撞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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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有它的对立面,创造也是一样。
等到祂发现黑暗中的生命会去不假思索地攻击创世者的造物,才惊觉这是本能在自己的造物上的映射。祂无法阻止这种行为,因为本能不可变更;在保护创世者的造物这方面祂也兴致缺缺,那是对于自己造物的背叛,更何况创世者还是阻止祂成为真正的神的存在。
于是祂索性把这一切抛在脑后,卷铺盖去地狱度假,收服了三位独立于双神造物的追随者,与祂的影子一同组成黑暗的领导核心。
创世者对此的答复也很简单:让半神的造物可以被天光灼烧,或是被限制生存空间;同时赋予了一群和自己来自同样时空的生命剥夺半神造物的生命的权力。
“嘿,这样不公平。”
祂有些恼怒。
“你先动的手。作为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我必须阻止你对于它的破坏和摧残。你也别忘了,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毁灭你所有的造物,甚至毁灭这个世界。黑暗本不在我创世的计划之内,你不过是创世时某些程序错误的产物。你也不过是我的造物罢了——半神。”
创世者轻笑一声。
祂突然泄了气。是的,祂所拥有的所有神力都与创世者相同,但唯独缺少的一种最关键的能力,那正是祂只能是半神的原因。祂凝视着身后的军队,许久才转过头来。
“你赢了。我以我的生命代替我所有造物的生命,由你处置。”
祂只用一个手势就平息了军队的骚动。
“很简单,只需要你被封印就足够了。”
创世者的声音自天穹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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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块基岩落下,无数双眼睛目击到诞生于黑暗中的神被封印于纯粹的黑暗中。
失去了首领的绵羊成不了什么气候,很快就会自行灭亡。而侥幸没有灭亡的,也会成为自己的信徒。创世者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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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创世者迎来的最终结果只是军队的解体,黑暗仍旧会自行凝聚,遵循半神的意志诞出这些造物。他们并非绵羊,黑暗不也会独自消逝。
对此,创世者只是耸了耸肩。他其实无需对这个世界负责,不过是一个随手捏出来的小玩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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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的最底端,那个基岩层幽闭的小室里,祂始终处于混沌的沉睡之中。即使已经在大多数自己造物的记忆中淡去,但是他们之间的共鸣依旧存在。而与创世者来自同一时空的生命中,也不断有人转变为祂的信徒。
祂在等待着创世者的离开,祂坚信创世者一定会抛下这个世界离开。届时,祂将苏醒,以自己的方式来指导并引领世界的运作,来协调光明与黑暗、创造与毁灭的关系——
祂将成为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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