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早早睡下,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师父刚刚的样子,踏的步子,说的话,以及那一手飞针,我感觉的新鲜,甚至于到了最后,师父已经被我换成了自己,只觉得很酷,很帅。
要是能有别人看到,那该有多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沉沉睡去,早上六点,我猛然惊醒,我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跟父母说了一声就出门前往师父家,我到了师父家规规矩矩的敲门,师父开门后将我迎了进去,师父依旧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师父旁边,师父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斗,而后说到:昨天的记住了多少?
我看着师父说:都记住了。
师父一听,饶有兴趣地说到:昨天的步子,你走一下我看看。
我听后急忙站起身,师父昨天就说要考我,考不过要打手板的,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师父虽未在功课上打过我,但是我依旧会感到害怕,就好像深深刻在骨子里的一种恐惧,以至于到后来我师父去世后,我每天都会坚持练习,算是养成了习惯吧,也不尽然,也可能只是对师父的思念吧。
我慢慢回忆着师父昨晚的样子,而后慢慢的一步一步开始走,边走边学着师父念:一白坎贪狼,三碧霞禄存,九紫离右弼,七赤兑破军,由于第一次走,也可能是紧张,以至于磕磕绊绊,不过总算是走完了,我师父点点头,说:不错,今天上午没有别的事情,你就把这个步子走熟,中午我要检查。
说完我师父走去了隔壁的房间,就是那个被一个黑色门帘遮住的房间。
我听后就开始自己一个人在客厅慢慢的练习,一步一步,那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持着我,让我能有那个毅力,也不觉得枯燥无聊,只是一步一步,一遍一遍,渴了就去喝口水,而后继续练,最后,上身的衣物全部被汗打湿,那就光着膀子继续练,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总算能跟师父一样,一步接一步,一气呵成,最后一脚踏下的时候,我顿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周围一样,但那种感觉稍纵即逝,我又尝试去体会那种感觉,但一直没有出现。
这是我师父在旁边点了点头,说到:哈哈哈,好啊,好啊,去歇一会,我去做饭。
说完我师父径直走向厨房,我也找了一个小板凳坐了下来,一瞥头,却发现那个房间门没有关,帘子也被挑开着,明明是正午,房间里面却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呆呆地看着,看久了我似乎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我慢慢站起身,往房间那边凑了凑,突然我师父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我回过神来,我师父满脸严肃,带着一点温怒说到:天儿,记住了,那座房间没有我的允许,永远不许进去!
我见师父这样,急忙点点头应下,师父这才又变回慈祥的模样,笑呵呵的说到:来,坐下吃饭啦。我跟着师父来到客厅,那是房子小,总过也就80多平,没有什么餐厅之类的,吃饭也就是在客厅的桌子上,我师父坐在沙发上,熟料的点起烟斗,吧嗒吧嗒的抽起来,我坐着桌子旁也不动筷子,从小只要有长辈在场,我是决不可以第一个动筷子的,动了筷子是要挨骂的。
我静静地坐着,师父见了,笑呵呵的说道:快吃吧,小天儿,别那么拘束,吃完了,师父再教你点本事。
我听后点点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师父就翘着二郎腿,静静地看着我,吧嗒吧嗒的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吃完饭,我师父站起身来,把我叫了过去,说道:小天儿,昨天有什么不懂得就问。
我听后,紧忙说到:师父,昨天那是什么?鬼吗?
师父摇摇头,说:什么鬼不鬼的,就是阴魂,不都说人有三魂七魄吗,那就是人死之后,一口气没咽下去,觉着冤了。
我继续问道:那她为什么找我啊?
师父许久没说话,只是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许久才说:因为你体质特殊,这件事以后再说。
我那时也听不懂,只知道师父说什么,我就记什么,师父继续说道:昨天害怕吗?
我摇摇头,说实话,我真的不怕,相反还觉得兴奋,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好像,我真的找到了适合我自己的东西,我师父见我摇头,也是微微惊讶,而后说道:嗯,看来没错,哈哈哈,好啦,小天儿,昨天送你的东西,带着吗?
我急忙从我口袋里掏出来昨天师父送我的银针,上面还绑着红线,师父接过去,随手一弹,银针直直的扎进墙里,而后手捏着红线,手腕轻轻一抖,银针便又回到师父手中,师父把针交给我,而后,从桌子上随手拿起一个木头,绑在了一个衣架上,说:什么时候针能扎上了,就可以休息了。
师父说完又去了那座黑漆漆的房间,我就学着师父的样子开始一遍一遍的弹针,这可比刚刚的走步子要枯燥的快,也更让人火大,一遍又一遍的扎不上,着实磨人脾气。
我记得那头大概是下午1点开始的,我一直弹到4点,才勉勉强强的扎在木头上,说是扎上,也仅仅是针尖刚刚进去,轻轻一碰就掉,我师父可是轻轻一弹,那银针能直接没进墙里。
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见状点点头,而后说:好啦,回家去吧,明天还要上学,下个周六再来,记住师父告诉你的,每天都抽时间练练功夫,学业也不许落下,去吧。
我点点头,穿上衣服,辞别师父回了家。
可我回头时,真真的听到了师父那一声叹气。